武暖冬缝好伤口,在确认这人不会发烧或者有别的并发症后,又给他喂了些助眠的草药,病人嘛,休息好才能恢复好。第二天一早武暖冬跟着武行舟把睡死的人送到了钦州,在客栈租了一间房间,留下干净衣服和一些散碎银子,两个人悄无声息的走了。
正在武暖冬回来净手净脸准备吃午饭的时候,程子境拿着二十两银子满脸不高兴的找上门了。
“暖暖,你是怪我出门时没给你打招呼吗?还是怪我在出事时没陪着你?”出门一趟的程子境明显有大进步,至少不会在扭扭捏捏。那张古铜色的小脸绷的紧紧的,别说,还真是唬住了武暖冬。
冰山小酷哥,有木有?
可惜这种假象维持了一秒,程子境立马哭丧着脸,幽幽怨怨的瞅着她,“程家七大姑八大姨的来了,非让人家去县里跟他们交代程家的家财,他们欺负人家,人家可是记着你交代的话,半分便宜都没让他们占,暖暖,别气了好吗?这房子乱糟糟的,还是跟我回家吧!”说着二十两银子就要放到桌上。
“二二收好银子!”武暖冬摆摆手,“你别误会,我是感谢程家才如此,没有别的意思,程家的钱也不是白来的,收好,要不以后再也不敢去你家了。”
明明就是扯开关系!程子境撇撇嘴,死活不肯收起银子,武暖冬正要开口就听楼外有人嚷嚷上了。
“武家小娃怕是没钱了,没看程家少爷拿着钱过来的吗?”
“传言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真的假的?”
“你没听说,有人说武家小娃是让咱们打白工,到时候半纹钱都收不到。”
“你听谁说的?”当即有人紧张的追问。
“还不是……”
“闭嘴!”宋大噶厚亮的声音响起,顿时几个扯闲话的汉子散了去。
倒是程子境歪头看着武暖冬,“你家真没钱了?要不先从程家拿点!”这次去县上探亲顺道去了县上的铺子,程子境也算正式上手程家的买卖,他正愁铺子不盈利,没想到武家也出了问题。话是程子境硬头皮说的,程管家总是跟他念叨男女相处之道,说在心仪女人面前绝对不能丢男人的面子,程子境自然不想暖暖以为他有难不帮,硬是打肿脸充胖子。
武暖冬斜了他一眼,“程家铺子还有钱赚?”
“没!”程子境苦着脸露了底,随后赶紧捂住嘴巴,幽怨的瞪着武暖冬。贼丫头,套他话!亏他第一时间心急如焚的来找她。
武暖冬垂眸笑了笑,对外面的流言蜚语无动于衷,眼底闪过了冷芒。
用过餐,本以为还会憋几日的帮工村民终于按捺不住,纷纷罢工质问起武家三兄弟工钱的问题。当然,问的只是一部分人,毕竟当初有十几家人不是为了银钱,是纯粹的看几个孩子可怜从而选择帮忙的。
三个孩子有些无奈,这半个多月他们好吃好喝的不曾亏待过帮工的叔伯们,如今经人挑拨几句竟然会起了这么大波澜,前几天就有人消极怠工,还有故意糟蹋青砖和瓦片的,若不是宋家叔叔盯得紧,更是有人往家偷砖块什么的,可见流言猛于虎。
“园子,武家几个娃什么样你们还不了解,怎么会坑大家伙,别听信那老娘们瞎说八道!”说话的是大秋婶的男人田大柱,人长的瘦瘦弱弱的跟大秋婶是两个极端,可力气很大,饭量也很大,家里的四个儿子随了他了,一过冬就吃不饱,只能到处给人打零工赚口嚼头。
“成叔,不是我信,是我家那婆娘不知从哪听说的,这不非让我问问武家大郎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是信,就是想听个准话!”园子憨憨的五大三粗,可惜有个厉害媳妇,平时不管家,钱也是媳妇掌管,是村里有名的妻管严。
园子一说完即刻有人缩在后面起哄道:“就是,最好把钱提前给了咱们,也让咱们放放心!”
“呸,哪里听说过给人做工提前领工钱的,说出来我都替你们害羞!”这里年纪最大的孙大伯边说边打脸,他家里是实在困难,媳妇走的早,只有晚年得了孙花枝这么一个姑娘,劳动力严重不够,田也不够,想着招婿把持起家里,可那些肯入赘的全是些不长脸的赖汉,孙花枝又不愿意抛下她爹嫁人,所以耽误了几年,如今已是二十岁的老姑娘了。
“哟!孙大伯别说你不怕,你家可只有两亩不成器的薄田。”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男人尖酸的说:“还是打算给程家做小,可惜程家老爷走的早,你家闺女是做不成喽!”
“你……你这个畜生!”孙大伯气的四下找石块,要不是田大柱拦着早就拿石块砸他了。孙大伯是个好脾性的,就没和村里人红过脸,除了他姑娘的婚事是他的心头病,这小子还成心往他伤口上撒盐,可谓是可恶之极。
院里乱乱哄哄,好好的工事一放就是半天。
武行舟和弟弟们无奈的对视一眼,他们是瞅准了能管事的宋家叔叔刚巧出门,欺负他们年少哪!
武秋止跟武夏至附耳几句,武夏至轻轻一点头,飞快的跑出小院。
当武暖冬走出小楼,人声鼎沸的院落有片刻的寂静,毕竟见识过小姑娘的一指神功,心中发虚的几人还是有些顾及的。
武暖冬自然听到了所有的争执,让程子境先回了家,他留下也顶不上什么事,别到时吓着了这个娇滴滴的小男儿。可惜武暖冬不知道如今的程子境可不那么听话,缩在一边正等着随时解救心爱的小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