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鲁公是颜真卿吗?”武暖冬眸光闪闪,前世她就是以颜真卿的楷书为模,练的钢笔字。
武秋止苦中作乐的笑道:“暖暖也喜欢颜尚书的书法吧?天赐小叔亦然,如今已拜于颜鲁公门下了。”
武暖冬心知两个哥哥正为知己老将感到忧心,故继续关注正题,“郭太守年岁已大,让他去合适吗?”她已经记得不大清郭子仪收兵的结果,只是知道最后仆骨怀恩抱憾病亡。
“颜鲁公此计甚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平息兵乱,因为现在老将所在朔方将士是郭尚书的旧部。可惜他并没有进一步为老将谋划一下。兵是能收回,但老将便会走投无路,到时更是不敢上朝明志。”武秋止深谋远虑,一下子便想到了事态未来的发展趋势。
武暖冬脑子一晃,好似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兵权被收回,仆骨怀恩走投无路彻底的反叛了,其子仆骨玚大胜辛云京之后,转战攻榆次,因攻击不利,责打士卒被部下杀害,仆骨怀恩最后一个儿子也没保住,病倒在鸣沙军中。
“三哥,你如今领旨去打吐蕃是不是为了避开和仆骨怀恩战场相敌?”武暖冬皱眉问道。
武秋止叹息一声,“是也不是!反叛的名声一旦按上如同开弓没有回头箭,我要是平复内乱,只怕父皇想要保住老将都会被某些图谋不轨之途趁机制造话题,逼的父皇不得不杀了他保全我。所以我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将吐蕃赶出我国国土,争军功以便能得到保住仆骨一族的机会。”他走到书案前倒了四杯茶,自己取了两杯转手给了武暖冬,武夏至也取了两杯,递给了李隐一杯。
他们四人环坐盘腿,随意的姿态谈论的却是极为严肃之事。
“内忧外患,国库想来要吃紧了!”武暖冬抿了口茶,看了眼武秋止放在书案上并没有避讳的粮草预算图,里面有几项被着重画了记号。
武夏至活动了肩部,坐了一天商讨事情,身子骨都僵直了,他取过预算图,点了点,“吐蕃在西边,白日热的烧人,晚上冷的冻人,气候见鬼的差,要在他们侵入秦州之前截住他们的步伐容易,打反击很难,而厚衣是必不可少。除此之外,粮草和武器才是重中之重。”
“自古吐蕃地处荒芜,却兵强马壮战绩剽悍,越是生存困难的环境越是能磨练出强大的意志力。最主要,平原地区的人到了高原往往会有严重的高原反应!”武暖冬自然不想自己哥哥战败,不会干涉历史进程不假,同样保证哥哥们的生命安全更是她义不容辞的。她想了想,“三哥,你放心大胆的去作战,粮草一事咱家会想办法帮你,至少不会让你们到了无粮果腹、后续无力的境地。”武秋止他们担忧的就是这个,宫中至少有两个皇子盼着武秋止战死沙场,从中若是捣乱也是防不胜防的,尤其是粮草,使计晚送几天没谱就能让兵将受困于危难无法自救。
武秋止和武夏至相视一笑,双双揉了揉她的脑顶,自是相信小妹的能耐,武秋止更是直言,“有事就偷偷去找父皇,离开前我会让他给你一个随意进宫的令牌。等到我战胜归来,咱家也不用偷偷摸摸不敢表露我的身份了,到时太子之位已成定局,我也保得住你们了!”
“嗯,我相信你和二哥!”武暖冬予以笑颜,随之说起来仆骨怀恩的事情,“三哥你也无须担心你那老将,不如我亲自去一趟,若是他有危难,我借救他之际将他保护起来,怎样?”
武秋止叹了口气,摇摇头,“自有天命!”哪怕仆骨怀恩对他有天大的恩情,都不值得让暖暖去犯险。
三哥眼底的惋惜和悔意即便藏得很深仍是被自小长起的武暖冬发现,她眸色微闪,还是决定偷摸的到仆骨军营走一趟。
“即便你这般说,以你们这好妹妹的性子怕也不会按照你的话意来!”半响没开口的李隐突然冒出一句,惹得武暖冬一个劲的瞪他。说好的好基友呢!这么揭小伙伴的短真的应该么!
武夏至忽然爽朗一笑,在武秋止扶额郁卒中,拍了下李隐的肩膀,惊赞道:“李兄,还是你了解暖暖!这丫头从小独独跟你不对付,若非你是真的不喜欢她,我真想让暖暖嫁给你,你们俩互相抵制又拿彼此无可奈何的样子简直神了,相爱相杀之人怕是最为了解彼此吧!”
李隐若无其事的扫了下瞪着武夏至目露哀怨的武秋止,对武夏至的迟钝也挺敬佩的,连他都看出雍王对暖暖情根深种,他这当哥哥的竟然屡次戳疼武秋止的心伤还能尚存于世没被雍王打死,也是一种能耐。
武暖冬白了眼武夏至,单臂勾过李隐的脖颈,一副哥俩好的拍了拍他瘦弱却结实的胸膛,对武夏至既撒娇又抱怨道:“二哥你眼神不好吧!我和小隐子是好闺蜜、好基友,就是不分男女的朋友关系,从小到大,他光屁股的样子我都见到过,还能有什么男女之情,别逗了!还是谈谈正事要紧!”
这下换李隐郁卒了,垂首不语,浑身散发着生无可恋的绝望气息,内心咆哮着:光屁股不还是你扒的,什么叫不分男女,要不是看在雍王殿下和春息大哥的面子上,武暖冬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喂!你低着头干什么,偷偷笑吗?”武暖冬顶了下李隐,取笑道:“哎哟喂,还不好意思了?你脸皮不是已经很厚了吗?”
李隐嘴角一抽抽,抬眼正好看到雍王和武夏至满脸好笑的表情,恼羞成怒的一把抓过武暖冬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