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寒冬,外面刮着轻风,一家人聚在一起包起了饺子,武家媳妇嫌弃武家汉子笨手笨脚,把他们轰到一旁揉面搅馅,武山游带着两个弟弟讨了块面团,捏着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打算等到小姑姑醒来后,拿来讨喜用。
武春息昨夜就回了宫,他要帮武秋止和武夏至做好掩护,罗玉寒和程管家也回了各自的住所,午饭时才会再过来一起吃饺子。虽然吃饭的人多,剩下的人也多,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干活,一会儿的功夫就包了不少。
老爷子剁着菜,撩了眼蹲在旁边洗菜的武天德,“惜画和那几个原来跟过暖暖的丫头都嫁人了,我想着往暖暖身边在放两个丫鬟,咱家富裕了,别到是把孩子越养越忙叨。”
“您又不是不知道,暖暖不爱有人跟着她,好不容易几个丫鬟嫁人了,她就跟摘了包袱似的,在搁人,也没合适的人选哪!”一提到小女儿武天德满脸的无奈,娃太独立也不好,随之想起屋里并不算熟悉的两个三嫂,有些不自在的冲正包饺子的嫂子们解释,“平时暖暖早起了,或许是夜间被那帮混小子灌多了酒,才没起来。夏至,去叫暖暖起床,马上午饭了,有她喜欢的三鲜饺子。”
李氏和郡主对武暖冬的受宠心知肚明,连带着温氏也抿嘴微笑,显然被四叔明目张胆的护犊子给逗乐了。
郡主在家里亦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娇养的小姐,凡事都由侍女代劳,但是嫁给武天铠却是心悦之极,特意为他洗手做羹汤烹制过一两样小菜,包饺子倒是头一回。
钱氏和赵氏看她一身奢贵,想着不用她和李氏插手,结果两人都觉得有趣,纷纷上了手。毕竟不是乌烟瘴气的环境,面团粉嫩干净,饺子的造起来很有成就感。一旁的温氏见家中长辈不那么死板苛刻,也跃跃欲试的包了几个。妯娌几个边包边聊,听到武天德提起武暖冬,钱氏开口道:“让暖暖再睡会儿,这几个小子也是混账,怎能灌暖暖那些个酒!”
“我去叫暖暖!”武夏至最不爱在厨房待着,得了令赶忙擦净手上的面粉,深怕他爹反悔扭身就跑了,惹得一家人好笑不已。
“多大的人了,当了官还那么不稳重!秋止,以后你多盯着他些,别到时没轻没重的闯了祸!”武天德瞪了眼跑的没影的二子,回头嘱咐着一直踏实揉面的武秋止。
“二哥心里有谱,就爹您老是把他当个孩子!”武秋止笑着,他心中惬意极了,有什么比得上家里人没有把他当外人看还要开心的,皇宫里的那个虽是亲爹,可他的儿子不知几何,对他再亲近多是因为愧疚和爱屋及乌,根本没有普通家庭中的天伦之乐,更何况在宫里和王府看多了那些为了攀附他而趋炎附势刻意讨好的虚伪嘴脸,只有在武家他才能真正感到放松。
“你们都是孩子,你也是,身份敏感要多方谨慎,别被人抓了把柄,咱们堂堂正正的,谁都说不出什么!”武天德一操心就开始絮叨,弄得老爷子先不耐烦,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呸!什么堂堂正正的,秋止,别听你爹的,你那环境再谨慎也防不了有心人,有事保命要紧,该逃转身就逃!”
武天德一窘,儿子教育孩子呢!当爹的就不能好好合作,给他树立一个伟大的正面形象!
“行了,看你还是不忙,过来把菜剁了,好不容易孩子们回来一趟,光听你唠叨了!”老爷子甩手罢了工,“我去看看暖暖,让张嫂在小厨房给她熬点解酒甜汤喝!”
几人知道是老爷子担心暖暖难受,所以待不住了,见老爷子走的没了影,武行侠、武行义和武行绝几个兄弟面上的笑容渐逝,武行侠甩了甩手上的水,阴沉的说:“娘,看您能不能劝劝暖暖,跟梁家解了婚约?”
钱氏心中一惊,顾不得手上的动作关切的问,“怎了?出事了?”
“应该是梁家要娶别人了!昨夜我们打探了下暖暖的想法,听着不像对梁臻多执着,却也真正用了心,起了要过一辈子的念头。”
“这消息确定吗?”赵氏大惊,温和的面容透出几分恼火,“梁家太欺人太甚,明明跟咱们有了婚约,怎可背信弃义!”
“确定!”武行绝皱眉,“开始我不知道暖暖和梁家有婚约,只听说周家和梁家要联姻也没当回事,可是前两天事情又突然有了定论,说是周家姑娘似乎有了身子……”
钱氏脸色一白,“所以昨天你们才会灌暖暖酒?”
话音一落,武秋止也白了脸,当即想到了一件事,立刻放下手中的物件,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你们这几个糊涂蛋,暖暖这般聪慧,怎会猜不透你们的企图,必然今天会找那姓梁的核实去。”钱氏气的使劲点了下武行义的脑门,顿时一家子都明白了,轰隆隆的往武暖冬的房间赶去。
就在这时武夏至和老爷子急匆匆的迎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一身黑衣身形精瘦的蒙面少年。
武夏至目光紧张,“暖暖不在屋里,李隐说着去了罗家。”
谁都没兴趣理会多出来的少年,武秋止更是表情沉的可怕,转身要出宅院,却被武夏至一手拉住,“秋止,你冷静,暖暖若是知道真相反倒更好!”
武秋止双拳紧握,眸光中是浓浓的愤怒和压抑,直到武春息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叹声道:“别去了,梁臻今天娶了周家小姐做平妻,现在暖暖已经被梁臻他表弟带了进去。”
众人大怒,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