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平吉镇,武行舟先带着三人去了趟成衣店,武秋止和武行舟一个卖萌一个挑刺的砍了价,最终花了500文钱换了四身粗布夏衣,跟伙计把银锭换成了三个十两的、三个五两的,剩下的四两散碎银子和500文钱。也是经过和伙计攀谈才知道他们离百旺山至少有三四天的马车路程,应该是趁他们‘睡熟’,武春息的师傅用马车把他们带到了平吉镇外的破庙。
武暖冬义不容辞的伸出小手把钱塞到怀中(玉府里),笑眯眯的将碎银子分给了三个哥哥以便不时之需。
武家的孩子都不是那种任性乱花钱的孩子,武暖冬放心的很,之所以收起钱是担心遇到小偷一类的三只手,这可是他们四人在和大人们重逢前的生活费,若是丢了,四个孩子只能卖艺为生了。
平吉镇是个大镇,来来往往的本地客商和异族客商数不胜数。这里是汉族和少数民族混居而驻,有不少穿着打扮和北方截然不同。武行舟和武夏至都看傻了眼,若不是武秋止一直盯着他们俩,四个人早走散了。还是武行舟先一步恢复了理智,行使起哥哥的责任,抓着不时走神停步的武夏至的手腕,另外一只手牵住武暖冬,免得走丢。武秋止向来让人省心,不用提醒早就握着暖暖的手唯恐有怪蜀黍把小妹拐跑了。
“暖暖,饿了没?”穿过热闹的食肆、酒楼,武行舟摸着胸口处的碎银问向武暖冬。
“饿了!”武暖冬倒还好,三个哥哥的肚子早就咕噜噜地叫开,男孩消耗大、饿的快,只是谁也不想花冤枉钱在外面吃,所以迟迟不肯开口。
“哥带你吃好吃的面条去!”说着,武行舟带着弟妹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小摊子,摊子上是一对中年夫妇,一人做面一人招呼生意充当小二,摊位虽小胜在干净。
“小娃,你们吃点啥?”正在揉面的大娘抬眼一瞅是四个年纪不大的小娃,热情的招呼着。
“来三碗清汤面,一碗清汤。”武行舟从包袱里掏出两块粗粮馍,掰成两半四个人分了。
“来了!”老伯先盛了两碗清汤端了上来,“是不是渴了?清汤不要钱,喝吧!”
“谢谢老伯!”武行舟仰头一笑,随后将自己的馍掰成碎块放在一碗汤里。这时三碗面也好了,武行舟把它们摆到弟弟妹妹面前笑着说:“赶紧吃,凉了就砣了。”
武秋止蹙紧眉头没有动筷子,武夏至不太高兴的说:“行舟哥,咱们钱够的,你不吃我也不吃,暖暖你和秋止吃。”
“你懂个屁!”武行舟一个拳头敲在武夏至的脑门上,捧着清汤呼噜呼噜的喝了起来。
“二伯打你,你打我!等见到二伯我会告状的!”武夏至撇撇嘴,搅和着清汤面心里很是不舒服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行舟哥哥,我吃不下的。”武暖冬一边说一边把面挑到另外的清汤碗中,武秋止揉了揉暖暖的头顶,也跟着挑出许多面条,之后帮着小妹把馍撕碎放入她的碗中。
武夏至眼一亮,装模做样的将碗里的面同样挑出不少,“行舟哥,你当我是饭桶哪!哪里吃的了这么多!”
三个人每人分出一些,一碗清汤成了冒尖的清汤面,武行舟心里烫烫的,他是存了要省钱的心。毕竟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和大人们重聚,以后吃饭、住宿都是费钱的,吃个五分饱也饿不死人还不如手里有点闲钱免得日后难过。
没有在推辞,武行舟取过那碗面垂头大口吃了起来。既然是弟弟妹妹的心意,他不愿意拒绝,让他们担心。
这间小摊别看简陋,但是味道却很正宗,汤味香浓,细面筋道有嚼劲,而且摊主给的分量十足,没有因为他们是孩子给的少。武暖冬不爱吃面条也就着馍吃了多半碗,剩下的推给了武夏至。
武夏至是几个孩子里吃的最多的,给了武行舟自己多少亏了点,他也知道暖暖的食量,原先暖暖剩下的都是他打扫的,所以很自然的接过来吃了个饱。
等到结账的时候,这对中年夫妇觉得四个小娃兄恭弟谦、和睦友爱都是好孩子,很是喜欢,就收了两碗面钱50文。
武暖冬就手卖萌的套了套瓷,得知这对夫妇是平吉镇本地人,姓陈,因为来往的客人多是当地的熟客,交流甚多,所以对附近村庄的事情很熟悉。武暖冬趁热打铁的询问了一下周围村庄的情况,以武家目前状况肯定是选择回到地里去种田的,多了解情况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边确实汇聚了不少民族,汉族村落多在平吉镇的东面和北面,少数民族很少接受外族的进村。同样因为沿海地域的特殊性,平吉镇是个相当热闹的镇,偶尔还有黄头发的西域商人往来。四人留了口信在驿站,听从面摊陈老伯的建议决定明天向平吉镇东面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
趁着还早,他们到了专门交易牲口的集市上转了转,里面的人见是四个孩子多少都不愿揽客,倒是方便武行舟挑选更优质的牲口。
原先武天崇买驴子和牛时总是带着儿子一起去的,同时也教会他们如何分辨牲口的好坏。别看武行舟平时很调皮,遇到重要事情还是拎的清的,也算能够当起半个家了。
武暖冬是第一次逛这种集市,被刺鼻的野性味呛的眼睛都红了。
“暖暖,别靠近,有的牲口踢人。”武秋止小声叮嘱着,牵着武暖冬的手乖乖跟在两个哥哥的身后。
“暖暖累了说话,咱们要多看看呢!”武行舟小大人似的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