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转瞬即逝,李二的毒素已经得到控制,即便解毒失败也能再延寿五年。
之前武暖冬故意刁难他们兄弟二人是想着路上成心摧残李二一番,可是惜画自受伤后变得越发敏感脆弱,她便对李二同路的想法产生了迟疑,毕竟李二是导致惜画遭受无妄之灾的罪魁祸首。
安南郡就有最大的地下黑市,李宙张张嘴,便有无数贩奴人将手底的资源自发送上,在一百人中,不但有京城大宅门里的老管家还有琉璃作坊的小师傅,甚至武暖冬看到了几个体壮如牛的昆仑奴。
这几个昆仑奴是真正漂洋过海而来的黑人奴隶,不是那种肤色较黑的东南亚黄种人,要价也相当吓人。其中有两个会说简单汉语的简直可以论克卖了。
贩奴人把昆仑奴夸的天花乱坠,什么性情温良、踏实耿直、衷心护主等等,而且据说这种皮肤漆黑高大的昆仑奴一般是作为贡人进贡于皇室的,偶有零散的富户达官方能购买到,是一种权势的象征。
武暖冬对不同人种没那么多好奇心,况且华而不实贵的吓人,只从里面选了面相普通、神色清明的十四岁到二十五岁的少年少女各二十人,曾有管事经验的十人。
家里还没有个正式的管家,如今大大小小的事务太杂,下人越多越看出管家的重要性,否则什么事都要报告给主子,零七八碎的汇集到一起也够头疼的。别看财务大权掌控在她的手上,家中琐碎却多是聚到了爷爷跟前。爷爷毕竟年纪大了,又已经上手了村长一职,别说享清福了,有时候为了邻里间的小矛盾就忙的脚跟打转天天不能着家。
这五十人比不上五六年前的价码,贵了小一半,尤其是她挑的那十个有管事经验的年轻人,一个顶两个了。不过贵有贵的好处,五十人皆是精神抖擞、衣着干净利落,而且举止言行一看便知是刻意训练过的,武暖冬不心疼钱,反正无需她花钱,全由李宙和贩奴人私下交易。
“要不这百人都要了?”见武暖冬对这些人很满意,李宙建议道。自从李二续了命,他是一天比一天轻松,对武暖冬的态度也更加的殷勤了。
在内室被扎了满身针的李二不满了,嘲讽的说着反话,大声朝窗外喊着,“好不容易碰到我大哥这个冤大头,哼,我看你还是多挑挑,免得日后后悔!”
“熊孩子还小,还小,请小先生勿怪!”院中的李宙见怪不怪的抱拳道歉,最近几天李二跟抽风似的,专门跟武暖冬对着干,那幼稚的模样连李宙都捂脸不忍直视。
“不碍事,我看他是皮又痒了!”武暖冬笑的随意,却让李宙感到了阴森森的恶意。上次李二嘴欠一把,被扎的一天不能开口,再上次李二又嘴欠一把,被扎的腹泻一天,再上上次……这小姑娘可不是会手软的主,老弟,自求多福喽!
显然一时管不住嘴的李二也记起某些不愉快的回忆,身子一僵,整个人都不好了。
收拾完李二,武暖冬便出了门,阿娜波的哥哥至今没有踪迹,按说他应该早就发现妹子不见了,却始终没有寻找,这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索性好事做到底,她开始四处打探阿天狼的消息。
前两天李宙的人上报的消息指明有个疑似阿天狼的少年一直在土地庙附近出没,不像是丢了妹子找人的状态,以至于武暖冬直接忽略了他,只是后来找到几个在桐乡县活动的少数民族少年都不是阿天狼,最后只能往土地庙碰碰运气了。
本来武暖冬没报希望,在土地庙前随便的喊了两嗓子,见无人应答,转身便要离去。刚迈步,就看一个娃娃脸少年冒冒失失的冲她跑来,“是你叫我吗?你别走,我就是阿天狼!别走,别走!”
手腕一下子被他抓住,武暖冬不适应的想要甩手,抬眼正好看到少年眼眶微红,极为激动的问:“是阿娜波让你来寻我的吗?是阿娜波吗?”
什么意思?这是还不知道自家妹子遗失呢?
她大眼一扫,却见少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苹果脸上脏一块、土一块的狼狈至极,倒像他被人拐了去。
“你妹子都消失五六天了,你居然不知道?”武暖冬眉目微冷,诧异的反问,“你脑子不好?”
阿天狼先是慌张,急切的追问,“我阿妹怎么了?”问完后蹙眉想了想,“阿妹应当没事,我的双株蛊没有任何回应,要是阿妹有事,就不会派你来寻我!”
随后像是怕武暖冬跑了,阿天狼双手握住她的手腕,不好意思的憨笑,“我不是脑子不好,我是眼神不好,也不识路罢了!”
武暖冬眼皮一跳,“你不会在土地庙徘徊了好几天就是因为不识路吧?”
“嘿嘿,这县里街道长得一模一样,确实不大好记!”
“您真谦虚!”武暖冬佩服极了,土地庙盖在了空地中央,左边是城门,右边是市场,怎么看也不像一样的,这人的路痴也是没治了,偏偏阿娜波真敢放她哥独行,若非她就手救了阿娜波,兄妹两人今生怕是都难以再相见喽!
“我在山上不这样的,真的!”阿天狼急急的解释,唯恐武暖冬把他当作拖累丢在半路,“小公子,你可千万要带我去见我阿妹呀!”
武暖冬扶额,看来眼神不好也是遗传病,她今天明明穿的是女装好不!
“松手,跟我走!”武暖冬甩了两下,终是把那双大爪子甩开了。结果往前迈了两步,脚后跟便被人重重的踩了一下,她揉揉眉头,“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