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二平静了,护卫继续抱拳追问:“还望小公子如实回答!”态度比方才刚硬了几分,显然是不高兴武暖冬如此轻慢的对待他家小主子。
“神医谷!”武暖冬勾唇一笑,似是清高的不愿和护卫多说,反而兴冲冲的观察起李二来,“矮冬瓜,看来你也是怕死的!你做坏事如此之多,就不怕天打五雷轰,不得善终?”她就是故意激他,身患重病不好好珍惜生命,反而心理变态的糟蹋无辜百姓,这种人就不该惯着。他是时日不多,可那么多的家庭也因他遭受了大大小小的痛苦,更甚者一辈子就这么被青楼毁了去。凭什么他还心安理得!
李二差点把鼻子气歪了,哆哆嗦嗦的指着武暖冬,“你……你……放肆!”
索性客栈里的掌柜和小二听见话音不对,早已躲到后厨去了,要知道听来的秘密越多,越招人恨,他们可惜命的很。所以有幸看到李二不能砍人的憋屈样的只有他的护卫和武暖冬,他不甘心的说:“什么神医谷,听都没听过,臭小子,你是忽悠我的吧!”但凡她敢点头,他就把她活劈了解气。
“井底之蛙!”本来就是她瞎编乱造,听过才怪!
看着武暖冬那蔑视的小眼神,在桐乡县横行霸道十余年的李二终于忍不住了,抽出护卫的刀就要砍过去,“别拦我,我要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小公子,即便我们有求于您,也请您不要一而再的侮辱我家小主子。”为首护卫令人将李二拦下,神色不善的盯着武暖冬。
“哟!他敢做侮辱别人的事,就不敢被别人侮辱了吗?”武暖冬嘲讽笑着,“既然你们不在乎他的命,小爷累了,也就不在这里陪你们玩了!”说着,翻身一跃,竟然轻飘飘的飞上二楼,关门进屋。动作一气呵成、洒脱优雅,顿时大厅静寂无声,本来还抱有几分怀疑的护卫们顷刻眼色凝重了起来。
这人不仅是大夫,还是个高手,强来怕是不行了。
武暖冬成心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愤世嫉俗的清高形象,这种人看似不好接触,实则心思单纯,很容易让人心生轻蔑,诱人放松警惕。真真假假的一掺和,就算不愿救李二,逃走也会方便些许。
她在屋内吃吃喝喝好不惬意,客栈大厅里的人却急不可耐,直到外面进来一个衣着简朴的男子,方巾、灰袍、布鞋,若非后面跟着十几个护卫,只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个普通的书生。
“哥……哥,你来了!”李二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苦脸顿了下,忽然神色一转,谄媚的凑过去,“哥,咱回去吧!我刚才已经试探了,是个江湖骗子而已!”
“十二,跟本官上楼!”对方什么情况,李宙已略有所知,这些年为了胞弟的病情他拜会过无数的高人,之前全是一副高人一等之姿,到最后,哼,无一人能根除毒素,厉害的也仅仅是缓解毒性攻心,而现在已是胞弟的大限之期,不管上面这人是骗子还是什么,但凡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况且这人一下子看出李二的病症和发病初期的状态,就算她年纪小医术不曾登峰造极,身后必然也会有个高人教导,若能引出那高人,就是希望。
“哥,不去行不行!”李二嬉皮笑脸的拦在李宙前方,“那骗子年纪可小了,小模样比楼里最娇嫩的倌儿还要漂亮,铁定不是什么正经大夫,别去了!”
“李二,你起开?”李宙深深的凝着他,“你愿意混沌过日、愿意鸡鸣狗盗、愿意仗势欺人,哥都能容忍,你该知道我的底线!”
李二晶亮的眼神慢慢死寂,垂眸沉默片刻,“哥,反正我是该死之人,我不想让你在回味绝望的滋味。”每一次所谓的高人给出的答复只会让他们兄弟一次次的陷入绝望,他不想在最后的时刻让他哥在为他操碎心。
李宙冷眼问道:“你是想让哥给你跪下吗?”
“哥!”李二眼红的急叫着,明明他已经放弃了,为什么他哥还要这么执着!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疯狂的嫉妒那些长的可爱的孩子能安全长大,甚至痛恨他们肆无忌惮的挥霍着他们的人生,为什么他就不能毫无顾忌的在路上奔跑,为什么他就不能过上普通的生活。他死不死的,有谁会在乎,恐怕所有人都会拍手称赞,虽然他哥会痛苦一时,却能摆脱他这个没用的包袱,当个好官,成家立业。他死就死了,不能让他哥再赔上自尊。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李宙静静的看着他,“你死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李二摇头还要争辩什么,李宙冷喝道:“影九、影十,把小主子拉走!”
李二当然抵挡不住影卫的强势,影卫也习惯这种模式,捂嘴抱腰,直接拖走。
武暖冬怎会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心中并无多少触动,她多少能猜测到李二的心理,应该是秉着自己痛苦别人也不能好受想法,欺男霸女、丧尽天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二的兄长是个好哥哥,却不是个称职的县守,李二更是不该用自己的病痛迁怒到无关紧要之人身上。变态就变态,找什么借口!
是以,敲门声响起时武暖冬连理都不理,直到午饭时间,她推开门准备点两个特色小菜尝尝,结果竟是被门口跪地的身影所震住。
跪地之人灰袍书生装扮,若不是他身后一众跪地的护卫,她还真没看出他真正的身份。
“县守何必如此?堂堂大人,折杀于我,我自是承受不起!”武暖冬翘唇冷讥。她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