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哥哥下午还有课,饭后武暖冬便告辞了几人牵马下山。一路骑进贺州城,到城内放缓了马速,溜溜达达的来到了果蔬超市。
柜台前,二伯正趴在桌面写写画画,武暖冬以为他在清算账目,摆手轻笑让原本惊喜准备鞠躬敬礼的掌柜和伙计们噤声,看着自家姑娘俏皮的踮脚尖悄然的走了过去,凑到二老爷身侧,坏笑的大叫道:“二伯!”
武天崇吓得一激灵,毫笔一挥,直接飞到面庞前,给那张黝黑的面容上画下重重的一道墨迹,抹把脸刚要发怒的武天崇一瞪眼,正好看到小侄女甜甜的笑脸,立刻转怒为喜,抱起武暖冬高兴的问道:“暖暖,刚进城吗?回家了吗?你二婶娘在家呢!想吃什么回家二大婶娘给你做!”说着,他拍了下脑袋,将柜台上的信纸抽出,递给武暖冬,“本来还想着给你去信,没想到你来的这般快?银子可带够?不够也不怕,这几家店月末盈利也盘算出来了,足够用!”
“刚进城暖暖就来看二伯了!”这小马屁拍的武天崇心里是极为开心和舒服,裂开大嘴笑道:“我家暖暖就是乖巧,比起你那几个哥哥都要乖巧!对了,你爹呢?去了大药铺吗?”如今掌柜已经到位,几家店无需主家亲自盯梢帮忙,也就是偶尔到店面巡察、清账费些功夫罢了。所以赵氏留在家里做做饭,研究研究新糕点方子。还是挺清闲的。
“这次是我自己来的,他们太慢了,耽误功夫!”故作傲娇的耸耸鼻子。却见二伯面色一沉,转瞬即逝,随即悄悄地吐吐舌头,只能默默祝爹好运了!
“你爹也真敢!”武天崇鼻子出气的一哼,这般娇柔的女儿他武天德也真放的下心,活该经常被老爷子收拾,他都想回去跟那个憨四弟动动手帮他松松骨了。
“二伯。不怪我爹爹,爹爹考量了我的武艺后才首肯放行的!而且我把爹爹两招秒杀哟!”替自家老爹的安全着想。武暖冬开始翘尾巴卖萌,毫不愧疚的把揍趴下自家老子的事情当作笑谈,夸大其词的描述出来,惹得武天崇宠溺的勾勾她的小鼻子。半分怜悯都没有的嘲笑起四弟脸朝地的形象。
两人相聊甚欢,等到晚间,武暖冬方想起手中的信,她垂眸看了两眼,顿时诧异的望向二伯。
“这……也行呀?这不是话本里的故事吗?”
看着在生意面前总是表现的尤为超越同龄人聪慧的武暖冬流露出一副懵懂(俗称懵逼)的表情,武天崇笑出声,把信拿回折好放到柜台的暗箱下。
“当初我也没想到,不信,你问清流。”
清流一听二老爷叫他。连忙回首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容,脚步不急不缓地走近,鞠躬行礼。“二老爷、姑娘,有何事要清流去做?”
武暖冬打量着面前这个二十岁的青年男子,他面容平和,容貌端正顶多算是耐看,身高体型适中,一打眼是个放到人堆都不会看第二眼的普通人。难得的是通身的气质让人觉得极为舒服、宁和,似乎在他面前无需戒备。无需隐瞒。
武暖冬赞赏的点点头,这人是她第一批培养的掌柜,也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当初他的成绩不是最优秀却是最稳定的,而让武暖冬注意到他,还是因为一件事。
武山河对武暖冬很厌恶,对她看重的下人更是痛恨,这是一种转嫁情绪,光明正大的不能整治武暖冬,却能欺负她的下人,武山河抱有的恶意想法和他娘潜移默化教给他的半分不差。
对于此事,武暖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压根没有搭手的想法,能选中的掌柜们也不是傻子,明白武山河的刁难是姑娘给他们的磨练。
或机敏的避开、或谦逊又不失尊严的讨好、又或以动制动,通常想的不过是个跟姑娘同年却远比姑娘好忽悠的傻娃娃,同时又是他们不能得罪的小主子,尊敬之余只剩下大人对孩子的轻视。只有清流是以引导的方式,让武山河暂时放下了暴躁的偏见,跟寻常的娃娃般,呼扇着纯澈的大眼睛,已然忘记为何要去为难清流的原由。清流、清流,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悄无声息的浸润人心。
武暖冬当即明白清流是拥有大能量的人,他会一眼看透人的本性、挖掘人的本质,但是武暖冬并未透露过对清流的看好,也没有给予他优先提拔的权利,还是像平时那样,该训斥训斥、该鼓励鼓励。她是太明白一个人的成长过程有太多的变迁,清流能否成为一个成功的管理者还要靠他的机缘和努力。在她的操控和策划下,他并不见得能长成她期许的样子,还不如让他自行发展。
武清流目光闪闪,仰慕的看着这个个头不足他胸口的精美女娃娃,似乎是在看他的天。武天崇抽抽嘴角,不忍直视。明明是个平平和和的小伙子,如今却露出这副狂热忠犬的模样,实在是太难看了,尤其是他身后好像有条无形的尾巴,再冲他家暖暖谄媚的摆呀摆!
“姑娘!”清流激动的唤着,满眼压抑不住的激情。快命令我、快夸奖我、哪怕训斥我也可以,姑娘,姑娘,我希望你需要我,不要抛弃我。
武暖冬眉头抖了一抖,半年不见,清流变得有点古怪呀!
她先是赞许一笑,“清流,你做的很好!”
武天崇肉眼可见的发现清流狭长的眸子里印出了几个桃心,那是一种沉醉的表情。卧槽!这是什么鬼!武天崇表示他是个正常的凡人,真没见识过这种异象!这还是他那大气、从容的掌柜吗?不会是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