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虽是按章行事,却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更何况有罗掌柜担保,当下便派人把武天辛和钱氏接出牢房,送到一间空闲的干净房间,简单清洗收拾一番。
罗掌柜回到同济拿了飞钱,派了两个小童,一个去寻武天德,一个去酒楼订了一桌席宴。
武暖冬借由回客栈取钱,来到僻静的巷子,把玉府里的银锭和金元宝调出来,塞进大麻袋里,直接扛着找了个诚信不错的大商家,折价换了飞钱,飞快的跑回县衙。
武天德已经跟罗掌柜汇合,三人一同找到主簿,交全了赎金,连带着重新给两人补办了户籍证明。说是赎金,大多是保证金,因为两人丢了户籍证和路引,又没有可靠的当地亲人能证明他们的清白身份。不被官府逮到还好,被逮到,要不就交巨额保证金赎人要不就被送到矿窑做苦力,否则官府不会轻易放人。
所有手续一一办妥,四人终于碰面,自是泪眼连连。
罗掌柜理解亲人好不容易团聚的激动心情,把四人带出来后便悄摸离去。
武天德在客栈又开了一间房,小二送上热水和清粥小菜,大伯、大婶娘饿极了,两三口吃完。武暖冬跟后厨要了烧好的热水,由小二帮她提到房间,她则偷偷往水中兑了少许的灵水。
在百望山分开后,两人躲躲藏藏,好不容易熬过种痘期的高烧,就撞上了抓捕灾民的官兵,之后被这些官兵一路押送,直到灵山县。其实在路途中他们已经盖起一处堤坝,修好一条官道了。这次听说还没有人赎走的灾民是要直接被押送到矿上的。开矿不比修路和建坝,那是极其危险的事情,而且为了保护矿产位置,往往矿工会累死、老死在矿上。
武暖冬听的心直抽痛,看着大婶娘瘦骨伶仃的身子骨,肋骨一根根的数的清楚,她是恨不得把玉府里所有补药都拿出来给他们调养。
不过她也算半个大夫了。虚不受补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等到两人收拾完。武暖冬泡了壶灵水茶,卖乖的让三个大人尝了尝。
武天德还行,毕竟天天喝。反应不大。武天辛和钱氏喝了两口,立刻肠胃起了反应,脸色黝黑的飞速奔了出去。
一路奔波,不但劳心劳力还饮食贫乏粗糙。两人身体里的杂质太多了。她准备先慢慢用灵水调理,药膳也要跟上。琢磨了琢磨,她来到客栈后厨,亲自做了几样小菜,配上用白术、云苓、人参、黄芪、白芍、熟地、大枣、鸡肉、鸭肉、鹅肉、排骨等数位药材、食材制作的大补汤。
等到几趟茅厕。武天辛和钱氏差点虚脱了,不过精神头倒是比方才好了许多。
武天德眸光闪了闪,三人对视一笑。同时想到了药医仙传给暖暖的神水。
看着小小的一人,端着大大的托盘走进屋。钱氏连忙迎了过去,接了手。武天辛苦笑的抱过暖暖,意味深长的说:“暖暖呀,下次能跟大伯先打声招呼不?这一趟趟的跑的肚子都抽筋了!”
武暖冬暗笑的捂住鼻子,嫌弃道:“大伯,你好臭,全是茅厕里的味道,好臭!”
武天辛老脸一红,可不敢熏坏了他家暖暖,放下她,刺溜一声溜回屋换衣服去了。
钱氏失笑不已,刮了刮武暖冬的小鼻头,故意逗弄她,“大婶娘香不香!”女人比男人惯于整洁,肚子里的杂物都排空她就立刻重新洗澡换衣服,穿的是暖暖新给她买的孔雀蓝圆襟袍裙,脸上还涂了暖暖买的脂粉,自是精神奕奕、清香爽利。
武暖冬依偎在大婶娘怀中,体会着她对自己深深的宠溺和温情,卖萌的耸耸小鼻子,夸道:“香,可香了,大婶娘最香了!”
钱氏开心的笑了,笑着笑着,把头扎到暖暖的脖颈,哽咽的低声念叨,“想死大婶娘了,乖暖暖,是婶娘没用,拖累了你们!”三十万两银子呀!那可不是三十两。虽然四弟没提银子是何出处,可她是亲耳听衙役提过,称赞他们有个好女儿,是他们女儿四处找人凑足的银两。他们哪有什么女儿,说的不是暖暖还能有谁!当初两人是下定决心去挖矿,不能给家里增添那么大的负累和压力,本以为今生无缘再见亲人,谁成想竟是在最后时刻还能看到暖暖,更是凑足了赎金救他们出了火海。
钱氏心头又是慌又是喜,不惜命不想亲人那是假话,可是那么多的钱,真真是让人生忧呀!
“大婶娘,您还不知道吧!”武暖冬给自家爹使了个眼色,武爹赶紧退出了房间,他可不会安哄大嫂,这活还是暖暖适合,大嫂偏疼偏爱暖暖也不是一时半会了,暖暖随便说句话都能逗乐她,他这个多余的人还是早些腾地的好。武天德直接闪出去找他大哥闲聊近况去了。
“我们几个娃可厉害了,在高门村开了荒地,盖了大宅,连爷爷和爹爹都是我们找回来的,对了,还有行义哥哥,您可不知道,我爹爹收了两个不靠谱的女徒弟,天天纠缠行义哥哥还欺负我……”几句话,果然大婶娘转移了注意力,抹干泪珠,眼巴巴的追问着,在听到两姐妹针对暖暖时,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誓要回去后给那两小蹄子尝尝武家女人的厉害。
武暖冬勾勾唇,又提到了开药园、种鱼蟹水洼,还有带动全村种新鲜蔬菜的事情。大婶娘听的越发提神,她本身就是那种能干的妇人,一下子便参透里面的利润有多大,眼神炯亮。
基本上把好事交代的差不多,武暖冬正色道:“大婶娘,行义哥哥一只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