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动静并未逃过百里丞艳的感知,但身前岑风在此刻出招愈发强横,这五十年来并非仅有她一人的内功登峰造极,岑风体内虽然有伤,然而她终究低估了他必杀她的决心。
但那又怎么样。
百里丞艳侧身移开一步,眉心黑气愈发凛冽,岑风那一掌恰好擦着她的面前拍过,她两指屈起,一道黑色的雾气混入岑风掌力中朝着白轻墨飞快射去,与身后袭来的紫莲轰然相撞。
她当即转身急退,身后却忽然掠过一缕微风,岑柳已经闪身至其身后,一掌拍出。强劲的真气震荡,她当即喷出一口血,回身袖袍一扫,劲气自其周身轰然爆开,浓重的瘴气从她周身扩散开来,将岑柳整个人都掀翻出去,连空气都泛起褶皱,百里丞艳眉心的莲花盛开,一丝隐隐的血光闪现,连嘴唇都变成黑色,映衬着惨白的皮肤和嘴角殷红的血迹,分外的可怖。
山顶上的劲气余波犹如实质在空气中扩散而开,交手众人皆暂避锋芒退至各方悬崖边上,在百里丞艳停下后退脚步之时,那一对双生子立即出现在其身前两侧。
嘴角一丝血液滑下,白轻墨随手擦去,兰箫垂眸看了她一眼,再看向百里丞艳的眸光便已遍布冰寒之色。
目光扫过岑风、岑柳,再到白轻墨和兰箫,百里丞艳点住胸前穴道,微微停顿了一瞬,笑容薄而锋利:“看来今日是不得善终了。”
兰箫淡淡张口:“自从当年百里尊主对中原武林出手的那一刻起,便没想过要善终罢。”
百里丞艳冷笑一声,眼中掠过一抹怜悯之色,道:“年轻人总是如此气盛。只是本尊不知你眼下可还有力气同本尊叫板?”
白轻墨上前一步,道:“你什么意思?”
百里丞艳面上怜悯之色愈重,看着白轻墨和兰箫,道:“看来小丫头你还不知道你身边这个情郎为了你已经身受重伤,此番将他搅入这一蹚浑水,可真是不怎么聪明呀。”
白轻墨转向兰箫,忽然伸出手扣上他的脉搏,兰箫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被她抓住,见她脸色遽变,无奈苦笑:“我原本打算过了今日再跟你说。”
难怪这一段时间他的脸色都不好看,原来体内早已存了暗伤。
“在魔宫之内,你并未受重伤,为何会如此……”白轻墨紧紧地盯着他,“你碧落教此番安排在南疆的人手中也不乏良医,为何没有起色?”
兰箫摇摇头:“当日在魔宫之中确实未曾受到重创,我亦不知此伤从何处而来,下面人看过之后,也寻不出缘由,虽然一直用药调理着,却未有效果。”
丈许之外的百里丞艳笑起来:“你当然不知因何受伤,这就是天命啊。”她的目光转向白轻墨,眼中流露出一丝狠毒的快意,“小丫头,你好好看看你的莲和璧罢,这东西可帮你保了一条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