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装逼地让何二流给自己转两百万“零用钱”后,不理何二流眼歪嘴斜一副要晕倒的模样,叶芦伟马不停蹄地去了胡勇办公室,不出意外的话胡勇今年或者明年会调到县上去任信用社副主任。叶芦伟记不太清楚了他调上去是管什么的,如果管不了信贷,那叶芦伟的资金就有麻烦,应付不了明年的巨大收购量。
胡勇办公室换了一批实木椅子,看上去高端了一点。想起这家伙的家教,叶芦伟又是想冷笑又是为他叹息,这个时代注定了不适合胡勇这个品性,他未来的路还有得折腾。
叶芦伟这次没有空着手,进了办公室扔给了胡勇一个在送仙桥淘来的假货小茶壶,五十块钱,只是因为做工不错,仿得还是很用心的,所以叶芦伟看到就买了下来。
胡勇拿起只看了几眼,就放在了一边。叶芦伟不等他打击自己的寻宝眼光,先就开口说:“五十块钱,你不要以为是真的。”
胡勇咧咧嘴,还是忍不住吐槽:“我以为叶公子学无边界的万能呢,这东西五块钱百货公司多求得很。”
叶芦伟听这货如此糟蹋自己的眼光,直接抬手去抢他桌上的茶壶,胡勇却一把抓起,小心地放进了抽屉,一边还嘀咕:“哥给你搞了上千万的资金,你就送个五块的瓦罐。”
叶芦伟懒得理这货的牢骚,如果真敢给他送值钱的东西,只怕这辈子朋友都没得做。
胡勇生父是新瓦片国自己培养的第一代金融人才,还是那个出了很多银行行长的着名中专毕业的,可惜没能守住本心,区区十几万块钱的贪污额,在那个年代却被执行了枪决。留下胡勇和母亲受尽白眼,最后胡妈妈受不了周围人的眼神,辞了工作带着年幼的胡勇回了小龙镇老家乡下。次年经人介绍,嫁过河来给刚死了老婆的龙光镇信用社聂主任当了老婆。再后来胡勇长大,又去读了一个银行内部的“技术学校”,回来后一直升任到龙光镇信用社主任。
因为胡勇生父的事迹,胡勇一生都不敢向钱财伸手,他老妈更是明言,如果他敢收人家的礼,她就直接跳嘉陵江死了算了。胡勇这个家教和从小的心理阴影,注定了不适合最近这二十年的潮流。前期靠个人能力显露出来后,后期却因为始终融入不了“圈子”,还挡人财路,最终被排挤出银行系统。此是后话暂时不提。
叶芦伟送的这个小茶具,算是胡勇不多的一点奢侈爱好,以这货那点合法收入,爱上了收藏小杯小碗小碟小壶什么的磁器,完全是个巨大的不幸。不过因为家教的问题,胡勇一直都只收集做得好一点的赝品。二十年后有一房子的小杯小碗,量多品种齐,全部价值不足百万块,但排在架子上是相当的唬人。
叶芦伟这次不再跟胡勇装不懂,直截了当地说了资金操作模式和需要的额度,胡勇想了十几分钟,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过没有说死,他说叶芦伟再考虑考虑,他自己也要考虑考虑。
叶芦伟没问他年底有没有可能调县上去,既然胡勇说他还要考虑,说明仍然有操作的可能。胡勇为人沉稳老练,不是轻易能被说服的人。绕开信用社“红条”融资这事虽然都在做,但敢做到五千万以上的全省都少见。(红条,信用社正式存贷凭证,相对于开收据这种白条子说的,不一定是红色的,好多都是绿色的。)
胡勇这次收了叶芦伟的一个“礼”,他自己都奇怪,叶芦伟比他小了差不多十五岁,两人在一起却丝毫感觉不出来年龄差距不说,这个叶芦伟好像对他极为熟悉。胡勇自己清楚,真的是夏天才认识的啊,而且这种熟悉感认识第一天就有了。难道叶芦伟是他前世什么人?
出门开着何二流那没有空调桑塔纳的叶芦伟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这是谁在背后思念哥?
思念叶芦伟的另有其人,比如远在长泸海的蓉儿,还有嘉陵江腰的黄轻菊和胡薇薇。黄轻菊在叶芦伟去总公司后经常失眠,值夜班时就计算叶芦伟还有多久必须回来述职和领工资,最后沮丧地发现叶芦伟现在是个小款爷,根本可以不回来领工资。
前一世叶芦伟是“七零后”中少有的月光族,借调到总公司期间拿着双薪还经常入不敷出,每月末就借着必须回一分公司述职的机会领工资报帐拿补贴,那时候黄轻菊总是能算准叶芦伟钱花光的时间,一般都在叶芦伟回工地前一两天帮他把房间打扫一次。等叶芦伟回来再找他要打扫的钱,两人可以借着给不给打扫钱的话题打情骂俏几天,然后叶芦伟又会去总公司上班。
蚕茧收购有了满红玉的倾情加入,整个账务系统开始正规起来,何大姐因为多少混完了高中,现在被满红玉当着开票人在用,何家小叔何得标渐渐向行政大总管靠拢,现在是人员管理的头目。何二流又在自己本家和满红玉娘家找了几个亲戚打理各处关键位置,这时代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亲戚不好干事。
叶建国有三兄弟和一个妹妹,不过都在外省,叶芦伟祖母早死,留下个孤独的爷爷也觉得老家太过没有意思,跟了唯一的女儿去了河北。所以叶家现在蜀川的就叶建国这一支,亲戚都是满红玉娘家的多。
叶芦伟懒得管这些细节,大约检查了下满红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