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贝小木跟着奶奶和妈妈,坐上了去乌汉的火车,按照贝副局的安排,她将在乌汉姑姑家里住下,去武水读五年书,第一年是预科班,从第二年起,才正式进入应届本科班就读。
贝家老爷子虽然挂了,但军队的老战友多少还有一些,贝副局为了女儿,打了几个电话,就顺利给女儿争取到了一个这样的名额。
贝小木从走进火车站,就把大衣上的风帽紧紧地套在头上,只让自己的脸面向车站里面,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回头去身后送别的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怕看到他忧郁哀伤的眼神,怕自己忍不住又跑回他身边,扑进他怀里……
叶芦伟没有去送行,他又失眠了大半晚上,早上该死的生物钟把他唤醒时,头晕脑胀,咽干喉痛,穿越者的福利到了他这里,毛都没有。连续两天没休息好,又冻又吹冷风的情况下,他跟个凡人一样,果断地感冒了。
贝小木上火车时,叶芦伟去医务室拿了点药吃完不见效,一个人又冷又孤单,直接打车去了老妈满红玉那里,果然,在妈妈的照顾下,哪怕没吃药,整个人都放松不少,叶芦伟索性装嫩到底,蜷在床上等老妈来照顾自己。
看着满红玉一脸心痛地给他刮痧,又给他煮姜汤又是问他吃饭没,叶芦伟心情慢慢好了起来。等趁热喝了一大碗酸辣姜汤,盖着两床厚厚的棉絮,叶芦伟终于在老妈爱怜的目光下沉沉地睡去。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才起来,终于把前世养了三十年的生物钟打破了。叶芦伟起来痛快地冲了半小时热水澡,年青的身体就恢复了大半。穿好衣服出来时,满红玉又做了一大碗酸辣面,强迫他连汤都喝下去,顿时整个人都热腾腾地好像正在冒仙气。
满红玉上午趁他还在睡时,第一次奢侈地打车去城里给儿子买了一件好几百块钱那么贵的羽绒服,强迫叶芦伟穿上。为了怕叶芦伟又去穿那“薄得像张纸一样”的大衣,她直接给泡在水里准备洗了。
叶芦伟看着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花了近两千块的名牌大衣被老妈当着围腰在洗,眼角抽抽,却一句话没说,还笑着去搂了一下满红玉肩膀,跟她说晚上想吃清淡点的菜,然后愉快地告别老妈,打车去了中万局基地上班。
坐在开着暖气的出租车上,叶芦伟突然想到,哥这样打车来打车去,中万局发的工资路费都不够,一瞬间蛋痛无比。
哥这是为毛啊,现在贝小木逃了,自己完全得靠实力考明年的成教不说,估计贝副局心情好不了,哥再不可能像之前那样轻松,可以自由地做自己的事了啊。
叶芦伟到公司时快到中午下班的点了,刚进办公室,贺征之就叫他去贝副局办公室。叶芦伟心头苦笑,要不要这么快。
“小叶来了,坐。”贝副局脸上看不出任何问题,见叶芦伟敲门进来,停下了手时的工作,招呼他坐下。
“贝局好,我感冒了,上午去医院处理了下。”叶芦伟照例谎话张口就来,这种真话中夹着的谎言最是无法分辨。
贝副局也没准备去分辨他上午干什么去了,只是笑着说年轻人也要多穿点,感冒了可影响身体发育。
接下来就话锋一转,直接进入正题:“小叶,贝叔今天找你来,是说说小木的事。嗯,你们都长大了,我本来不想管你们,不过现在小木自己决定去大学读书,我想你们都还小,就不适合再保持比较亲密的关系。等你们年龄大了,都大学毕业了,你们自己再决定你们的未来。”
“不知道我这样说,你是不是能明白?是不是能接受这样的安排?”贝副局停了停又接着说。
叶芦伟只有苦笑,你还真以为我才十几岁,要去纠缠你女儿?“贝叔,你放心,小木跟我说好了的,她自己决定去外地读书,我也知道,不会去打扰她。嗯,她如果联系我,我也会劝她先读完书再说。我明年也会尝试去考成教,都没有时间想其它事情。”
“嗯,你有准备就好,我注意到你在复习,你师傅老范也给我的过电话,让多给你一些时间,老胡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他说,让他尽量少安排你出差,给你空出比较多的时间学习。年青人,多学点东西总归是好的。”
贝副局直截了当地说了他给叶芦伟的安排,甚至说等他大学毕业,想去哪里工作都可以来找他这个当叔叔的。
事实证明,叶芦伟又一次以后世的小人之心,度了这时代的君子之腹。贝副局真没想为难他,甚至多方为他打算,让他能为自己的未来打下点基础。
叶芦伟回到自己办公室,没理会贺征之羡慕的眼神,自己感觉被人家抛弃了一样的腻着难受。
叹了口气,叶芦伟抽出一叠复习题,埋头做了起来。
工作和学习这事,有时候是痛苦的,但有的时候又觉得可以减轻痛苦,真是它玛的日了狗了。现在这个状态下的叶芦伟,感觉自己思维敏捷,如有神助,习题做得唰唰的,丝毫没有遇到困难。
接下来几天,叶芦伟把招待所308的东西陆续搬到老妈那房子里,买了些零食感谢服务员阿姨大姐们的照顾,彻底地搬出了招待所。
贝家虽然什么也没说,但贝小木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父母,现在突然离开,中万局基地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最主要的版本,是贝小木肚子大了,藏不住了,躲去了外地生娃。次要版本是叶芦伟被贝家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