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轻拍寿儿,给他唱着歌儿,哄他入睡,寿儿眼睛微微睁了一睁,又进入了梦乡,以后再没有说梦话。又过了两日,公羊有命还不见回来,而船中的可吃的东西也快没有了,上次粗子有变出了许多的茄子土豆,人们便每天不是茄子炖土豆,便是土豆炖茄子地吃,虽然吃腻了,但总比饿肚子好,这几日快吃完了,白芷本想再央求粗子有变些出来,但自那日回来后,粗子有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话都不说一句,自己虽然和他说了好几次,他都不置可否,自己没有办法,所以只能这样僵持着。她答应粗子有这件事保密的,所以也不好和刘寄奴商量,只好自己一个人瞎想是不是哪里得罪了粗子有,以至于他不肯再帮忙。白芷本性善良,就自然而然地有些小心眼了,见别人不高兴她便以为是自己的原因,便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弄的自己这几天都有些闷闷不乐起来。这样的日子就这样持续着。刘寄奴和白芷日日在舱板上瞭望公羊有命的身影,每次都是失望,又过了两日,在这天的中午,遥遥见南方走来几个人影,待走近了些,终于辨认出来,原来真的是师父回来了,而且随行的还有青松道长、公羊紫花、阿魏、阿胶诸人。两人大喜过望,迎了出去,待众人走近了,靠近船来,只见众人脸色都很沉重,仿佛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白芷和刘寄奴迎上去,欢快地问长问短,但公羊有命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一甩袖子道:“不知道,都给我回船上去。”两人不敢再问,其他人亦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众人回到船上,狐秃本来还是想怎么解释这个假狐秃的出现,但公羊有命一行人上船后,竟然没有向他们看上一眼,就好像他们不存在似的,狐秃反而不高兴了,认为公羊有命瞧不起自己,粗子有倒是寒暄了几句,不过公羊有命亦是不理他,他本来也有心事,公羊有命不理会他,他也不当回事。白芷见师父这几日明显憔悴了许多,脸上的皱纹深了许多,有心安慰,看公羊有命沉重的脸色,也不敢开口,至于想让师父查问寿儿的那件事,更是无从提起了。公羊有命上了船之后,看起来非常的焦躁,老是抬头看看外面,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但又让把门窗严严实实的关好,不让任何人出去。他这般形状,弄得其他人都觉得神经兮兮的,但都不敢问,只得照做。而青松和公羊紫花都是一副萧条之极的模样,不知他们被什么人掳走的,但从他们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们遭受了极大的苦楚,以至于现在都是这副如落败公鸡一般的模样。在上船后不多久,众人便觉得船身动起来了,好像行驶起来的样子,但门窗紧闭,根本无从知道外面的情形,刘寄奴诧异之极,忍不住喊了一声:“师父,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了?”公羊有命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仿佛是压抑了许久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霍地站起来,噼里啪啦地骂了一顿刘寄奴。刘寄奴想不到会遇到这样严重的责骂,更是不敢说话了。其他人都是默默不语。公羊有命骂了好久,才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哼哼了好久,依然好像不解恨的样子,恨恨地说道:“咱们这几天遇到的事谁要是再提半个字,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了。”哼了一声,一用力,硬生生地将木藤椅上的把手给拗了一段下来,扔在脚底下。众人噤若寒蝉,都知道公羊有命是动了真怒,都想公羊有命出去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一般的事情。又过了一个半左右的时辰,大船不再动弹了,公羊有命这才命令打开门窗,允许众人出去,众人出去看时,外面竟然不是那淤泥之地了,反而是一条河道了,听着潺潺的水声,看着周围有些熟悉的景色,竟然是又回到了胖大夫家附近的河道了。众人又惊又喜,这真如做梦一般。其间的真实情况怕是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才知道。阿魏阿胶也是一样的不明其中的真实情况,他们那日一直在悬崖边等着公羊有命,等公羊有命回来时,就已经是那副不言不语的模样了,不过,他们内心却肯定地认为,一定是那些蝙蝠将大船拖回这里来的,至于其他的信息,他们却也是不知道。看看总算回来了,狐秃粗子有便带着寿儿和假狐秃辞别公羊有命,公羊有命很是烦躁,好像根本顾不上搭理他们,他们也只能刘寄奴和白芷辞别了。白芷很关心寿儿的伤势,就给他带了些药膏之类的,嘱咐他用法和用量,寿儿只是点头答应,并不多说一个字。白芷也不生气,依然谆谆地告诫了许多。最后,几个人辞别而去。下船后,狐秃又和粗子有辞别,叫他速速带着假狐秃回转总舵,并一定要将这件事保密,粗子有苦着脸,但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与狐秃寿儿告别了,带着假狐秃,深一脚浅一脚的回转总舵去了。而狐秃带着寿儿,亦是走上了他们的路。……………………………………………………………………………………光阴最是无情的,只不过短短十几个月的时间,浮寿岗上已郁郁葱葱一片,植被肆无忌惮地生长着,阳光和煦地招摇着,早晨的空气清新之极,人不走动的地方野花也分外多了起来,不但生长繁盛,而且有一种赏心悦目的美。光阴真的是无情啊,这才多久的时光,原先浮寿山的一切都已泯灭不见了,只有广场之前耸立着的那几堆坟墓,才将过往的记忆留住了一点点,但也都留在了这空虚的坟墓中了。赵正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站在诺大的空旷之中,任风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