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李义也把眼光看向不眠,他们早就听宋直私下里说不眠那三只威力极大的香火的轶事了,他们看向不眠的眼光里都充满了渴望。
要是不眠拿那些香去降服妖怪,又生计问题不是解决了吗?
不眠被三人盯得十分不舒服,思索了好一会,终于一拍桌子道:“好。”
四人先跑到街上,细细研究了下招贴,上面说是有富户陈员外家的陈小姐一月以来被妖邪迷惑,日里昏昏颠颠,每至夜里才能神志清楚,特招募有能之士除妖救灾,有效者,即日付与纹银五百。
看着白纸黑字上写的纹银五百两,更坚定了四人行侠仗义的心思,他们按照招贴上的指示,左转右转,弯弯曲曲的走了许多的小巷子,最后在离镇里有二十里的一处郊区才看到了陈员外红砖绿瓦高墙的大庄院。
四人跑的大汗淋漓,心想陈员外加这般富有,怎么还将这宅子建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真是银子多了找罪受,远远的望见陈家宅子外面车水马龙,人头涌动,各种装束的人应有尽有,四人好奇地赶上去,一打听,原来都是来为陈家除妖的能人之士们。
这些人少说也有百来号,都闹闹嚷嚷地在大门外等着进府。
四人真是有些闷了,真不知道是当今世界赚银子难,还是当今世界能人多,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原来大门口摆放着一张大梨木桌子,上铺红绸缎,两个账房先生装束的人正将来人一一登记,桌旁还摆着十几本帐簿,账房先生每写完一本都摞在那些账簿之上,看那摞起的账簿足足有半张桌子搬高。
不眠四人心想会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向跟前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打听,原来并没有走错,那花白胡子的老头来自江西龙虎山,虽是俗家装束,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法师,云游到此,特来除妖。
四人真是面面相觑,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四人费好大劲挤进前来,见账房先生将每位来的法师都登记在册,并将他们的法器也都登记了,然后就有一个家人将登记了的法师领去房间休息。
听得闹闹嚷嚷中夹杂着四方各处的方言,四人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
天下爱钱的人竟然有这么多,不眠心下微微叹息。
一直等了有两个多时辰,账房先生还忙碌着没有登记完,张仁李义宋直三人早已焦躁不安了,见周围有的人竟预先拿了干粮,都寻角落里坐下来啃干粮吃,张仁道:“这个场面太壮观了,这里处处都是能人,要灭妖冶轮不到咱们。”
李义宋直也深有同感,但看周围并没有因此而怯场的,听周围人闲谈碎语,原来大多数的人都是接到各家师长指示,赶去锁阳城与合山道士会晤的,来到此间,一则听说锁阳城局势已基本控制,可以缓步而行,一则又刚好遇到有妖怪作孽之事,就不能不管以管,有的见法师已多,留下来只为看看热闹,有的年轻弟子初出茅庐,想见识一下别的法师的驱魔能耐,有的是带着徒子徒孙,想让小辈开开眼界,当然这里也不免混杂了一些无所事事的游荡儿,以及一些垂涎名门闺秀美貌的好色之徒。
整整几天工夫,陈家宅外能人志士越聚越多,有来自齐云山、三清山的道士隐者,有来寺庙的和尚,有来自恒山、衡山的尼姑,也有来自江湖上的各大帮派,总来是,应有尽有,如大烩菜一般。
李义看到这么多人,真好比蚂蚁一般,头都有些晕了。
几人在烦闷中,忽见大道上一条大汉大踏步而来,张仁李义宋直眼睛一闪,那不是先前认识的暴虎冯何,死而无悔的冯暴虎么?
许久不见,只见冯暴虎依然是戴着他那顶斗笠,满脸的沧桑之气,看得出他中间又经历了不少事情。
张仁当先赶上去打招呼,冯暴虎见再次与他们三人相遇,甚是高兴,谈了些别后的事情,都是颇为不顺,中途冯暴虎问起赵正的下落来,宋直一句一句地详细讲给他听,冯暴虎听得十分入迷,两条粗眉紧紧锁着,对世界奇怪之事大为惊叹。
原来冯暴虎自从那日与三人别后,深恨自己本事不佳,眼睁睁地看着邹老人将赵正带走而自己无能为力,便痛下决心,闭关修炼武艺,愿打算练了三年五载再出来江湖上行侠仗义、除妖灭怪,因有锁阳城一事发生,他便提前出关,他这些时武艺又精进不少,便想去锁阳城大展一番手脚,走到此处,不想遇到陈宅有妖一事,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焉能不管,不想竟会在这里遇见张仁李义宋直三人。
冯暴虎见了陈宅外这般壮大的场面,也颇为惊奇,听张仁们细细讲了,也知道其中缘故,心下也不免存了些看看热闹的主意,于是一边与张仁众人攀谈,一边等候入府。
其实祸乱人家宅子的妖怪大都是一些宵小之妖,无甚大本事,只是欺欺负负普通的平人,得些财宝美色之类的东西,除此之外,还能得到甚么天大的好处呢?
陈宅之妖只不过来个稍有本事的法师,便能一战而取其性命,先前陈宅请了无数的和尚道士作法师,可惜他们都是一些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都是来了之后装模作样的大作一番法师,可也都是做做样子,在外行人看起来神神叨叨的,仿佛真会见效一般,做完法事后,自己闺女好像也好了一些了,等法师们走后,又厉害起来,才知道妖怪并没有被除灭,所以陈家宅子已经闹腾了好久了,都是有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