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御锁着眉头,低语道:“极寒之花长在至冷地,这几年我多次去北戒打听过,却从未听当地人谈起过。”
“你是说,极寒之花有可能是个传说?”她脸上的笑微微僵硬。
“嗯。”
只看见许凉歌再次抿唇,想起之前发过的誓,她暗暗攥紧拳头,无比的坚定道:“我一定会医好阿辰的。”
风吹起女子翩跹的衣角,她的眸子灿若星华,眼角下的泪痣与之辉映,整个人散发着名为自信的气场,如同有一股子水墨气息的画卷。
而谁也不知道,就是这么一瞥,同时影响了两个男子的一生。
……
……
夜晚袭来。
许凉歌送走了到来的宾客,顺便还和二皇子交锋那么会,现在的她筋疲力尽,心力交瘁。
倏尔,一阵悦耳的箫音传来。
她循声而去,发现站在茫茫月色下的男子,他俊逸出尘,手拿着玉箫传出美妙的曲子,其声低缓却不带任何情感。
许凉歌默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她穿着猩红色拖地的抽纱式衣裳,黑发如汨汨而流的泉水披散在肩上,起舞的动作微慢,神情微醺,即使在漆黑的世界里,也似耀眼的夜明珠。
他的旋律急转而下,女子的舞蹈也随之变化。
她挥出广袖,两条腿交叉旋转,使其形成一道绚丽的虹。
逐渐箫声变得若有若无,许凉歌将容颜掩盖在服饰之下,含苞待放。
“凉儿,你跳的真好。”北野辰稚嫩的话音打破这片静美。
许凉歌莞尔一笑,“阿辰的箫声余音绕梁,久久回荡于耳。”
“但演奏乐器是要注入情感的,你的开心,悲伤都可以传出。”她上前弹了对方额头一下,调笑的说道。
“恨意也可以吗?那充满恨意的箫声是什么样的?”他的眸阴暗不明,声音却格外清亮。
许凉歌诧异对方的话,但也是认真斟酌了片刻,才回答道:“仇恨的时候,曲子应该是低沉而痛苦的。”
“不,表达不出来。”他那样喑哑的嗓音,隐含着历尽千帆过后的沧桑。
阴晦的角落里,他曾一次次嘲讽的扬起嘴角,瞳孔扭曲的可怕。
恨意是表达不出来,它只能在暗中疯狂的滋生,吞噬身心。
许凉歌这一刻发现,她好像从未往北野辰双眼里真正望去,那看似不染肮脏泥土的眼睛里,也如外表一样吗……
“凉儿,我有些困了,我想睡觉。”
北野辰恢复如常,他勾起嘴角,纯真的不符合这个乱世,转身迈开脚步。
“阿辰,你、知道皇后是怎么离开的吗?”许凉歌咬着下唇瓣,望着对方的背影,她出声说道。
他压抑着想要大笑的冲动,面容狰狞的仿佛来自阿鼻地狱的恶灵,声音却轻的听不见,“不知道,我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