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离年并没有想到过,事情会来得这样突然,就像这个秋季早来的这场寒风和冷雨,刮落了那些落叶,打着转儿的,跌落进泥土里。(..)
王进枰向她求婚,是在一个秋季寒冷的早晨,离年打开店门,外面的街道杂物上刚结了层霜,他喘着气将一个戒指举到她的面前,道:“年,嫁给我吧。悦”
那扇门没有关上,离年怔怔地望着他,然后在冷风的侵袭下,跑到一边的杂物旁,剧烈地呕吐起来。
男人当是她吃坏了肚子,把她扶到店子里凳子上坐好,仍旧做好求婚的样子道:“我房子都已经看好了,只要你点一个头,我马上就把它买下来,作为我们的婚房。小年,我很喜欢你。”
离年胃子里还有些恶心呕吐的感觉,但是店子里的暖气让她好受了很多。离年抬起头来,望了望店子的四周,然后转过头来,对着男人,微乎其微地轻轻点了点头。
搀。
店老板很开心,他做的第一个媒竟然就成功了,而且还这样的迅速,虽然也有点担心,但是知道现在年轻人讲究闪电和快速,相完亲觉得好就立刻结婚的也有,也就没多说什么。
其他的安排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答应结婚只是一个承诺,确定有这样一种关系,让彼此都清晰地明晓。
某个夜晚,离年也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在一堆杂物微挡着的另一端,竟然停着辆华丽的漆黑色小轿车。在漆黑阴冷的夜里微微地闪着寒光。
离年侧过身,用手掌贴在心脏的位置,闭着眼睛,淡然地微笑。
起身走下去,站在车门边轻轻地敲了敲,车门滑下去,离年亲眼看见他将车里的一个女人推了开去,那个女人,美丽丰腴,唇色娇红,像朵玫瑰。
离年笑笑道:“龙先生,可以下来,和你说两句话吗?”
路边垃圾桶里堆积着四周小餐馆店子倒出来的剩羹残汁,幽幽地散出恶臭味。离年觉得难受,又冷,就双手抱紧了自己的臂膀。
一双手从后边伸过来,抱紧了她的身体,那种炙热的弧度……他将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嘴唇就触在她的耳朵边:“秦离年,你要跟我说,你要结婚了?”那种笃定的语气,却有着一股子淡的,微乎其微的,不易被人觉察的却又轻蔑的狠劲在里边。
他的手直接地从离年的衣服下摆处伸进去,握住她的腰,嘴唇含住离年的耳垂,声音轻轻地道:“秦离年,你接不了婚,你如果不想看到有什么事情发生,就乖乖地待着,不要有什么举动。否则——”他用力咬住离年的耳垂,离年痛得眼泪掉下来。
“龙中泽,如果我死了,怎么办呢?”离年说得很平淡,仿佛像在询问:“嗯,今天吃什么呢?”
龙中泽将她的身体抱离地面,嘴唇依旧处在她的耳朵边,声音低低的:“你死不了,秦离年,因为我,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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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夜晚,离年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坐在一间窗明几净的餐厅里,餐厅外面的阳光很好,能照得人微微眯起眼睛。坐在她对面的是那个要和她结婚的男人,他们安安静静地说着话。而后镜头一转,离年就看见了旁边坐着的一桌人。
那个桌子上的男人背影,离年很熟悉,而对坐着的那个女人,离年看不清她的脸,待站起身想要看得更清楚时,那个男人转过了身。熟悉的眉眼,深邃的脸廓,是一模一样的样子。离年有些发怔,怔怔地望着他,他却只是淡而又淡地望着她,而后又转过了身去,像是不认识的样子。
梦里的他,不认识她。
离年哭了,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她都为那种可能存在的“不认识”而湿润了一整张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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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仪式的准备还是在一步步地进行,王进枰的家人都已经到了a市来了,离年也已经是见过了的,其实能感觉得出他们家人对自己少许的不满,没有好的工作,也不是本地人,见面时,言语上多少有些刻薄。但是也没有提出多强硬的反对。
时间就定在这个月的月底。
那辆停靠在杂物后面的车子没有出现,那个漆黑夜晚的警告,也变成了一根丝,缠绕在离年的心脏上,张扬的,却又隐秘地,不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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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进枰带着那个女人到自己家里边去吃饭。说是他的家,其实不然,他在a市只能算是个工薪阶层,父母都在外市,但有个姐姐在这里,因为姐夫是一家医院的主治医师,所以家境良好,在这里有套房子。父母过来也都先住到他姐姐家。
离年进到屋里,明显感觉气氛不一样,上次那种刻意的冷淡,这次变成了刻意的活络。王家五十来岁保养良好的母亲两只手一起握着离年的手,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旁边的王进枰的姐姐的孩子就捧住果盘走过来,王母伸手拿起一个梅干糖,问离年:“小年啊,你看你最近是想吃甜的,还是想吃这种酸的东西啊?”
王进枰脱了外套站在旁边也觉得奇怪,这个男人其实骨子里是有着和他的家人一样的自私的,一直也知道家人对离年的态度,但是因为以前受过感情伤,心里有些隐疾,一见离年就认定离年是那种清纯得不得了的女人,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