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飞出,如同大鹏展翅,翱翔长空,气息飞腾之间,扫清寰宇。
一见剑光,冥刀神情一肃,屏住了呼吸,似乎比陈未名还要关心这一剑的后果。
剑光冲天,大鹏冲入云霄,宛若一个太阳在空中爆碎,玄光万千,又如同一缕缕剑气落下,笼罩整个登仙台。
“成了吗!”
冥刀忍不住失声问道,这问在空气处的姿态,难得一见的失态。聚精会神,目光凝聚,定在虚空之中,全神贯注,在等待天门的出现。
剑光持续了许久,惊起登仙台下无数修士惊呼,可直到剑光消失,也不见那张发光天门出现。
等到天地元气风停雨歇后,失神的冥刀缓过神来,身形一轻,便冲上了登仙台顶部。
陈未名看着天空,一阵失神,眉宇间有一种失落。
“怎么了?”冥刀急忙问道。
陈未名摇了摇头:“失败了,我斩不出飞仙之剑。”
“怎么可能!”冥刀大声说道:“你不是能学会有迹可循的所有神通吗,你不是能学会每一招青莲剑歌吗?”
“并非如此!”陈未名摇头:“我有很多神通是学不会的,比如你的死亡波纹,比如石化之术。”
“可青莲剑歌你是会的啊,你怎么会学不了的?”冥刀极为激动:“是不是还需要时间,是不是?”
“不是……”陈未名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
“我!”冥刀似乎猛然一下回过神来,退后一步,舒了口气,摇头说道:“抱歉,我失态了。我……”
叹了口气后,又是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慢点说,今天的你有些怪!”陈未名轻声说道。
冥刀很少如此失态,或者说自己是没见过的。这家伙向来是大山崩于身前面不改色,今日却是有种无法控制情绪的感觉。
冥刀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看了看天空后,慢慢说道:“我不知道你对这个世界有过什么想法没。地仙界,天地禁锢,从我理解修行的时候开始,我就有种感觉,我们是囚犯,被人囚禁在了地仙界。”
“这是一个掌中的小世界,就好像一个盒子里面的蛐蛐。看着对方做敌人,打的头破血流,残肢断手,自以为自己是胜利者,可丝毫不知道,盒子外边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敌人。”
“他们是谁,是什么人,干什么的……我每每想起这事,就好像掉入了一个无底洞,越陷越深,无法脱离。所谓的天地禁锢,仙人压制,让我感觉好像身上压了无数的大山,让人透不过气来。”
陈未名惊讶的看着冥刀,他从来没有想过,冥刀居然还会想这么多事。更为惊人的是,他所想的事情,更自己推测的一些事情,似乎到了一块。
此时冥刀又是苦笑一声:“那会邪灵道君露出真面目的时候,我甚至还有一种庆幸的心思。我觉得他是外界来的强者,这么多年的布置,也许真有能力打破这个禁制,让我们得以冲出这个掌中囚笼。”
“我知道那样的情况也会非常不好,但我相信,只要能冲出去,我们就有翻身的一天。可惜你做的太好,将他击败了。”
“我,还有你,某种本质上是一样的。我们不是小鱼,哪怕现在还没长大,也终有一天会长成大鱼的一天。大鱼是不能养在小池塘的,如果无法挣破池塘束缚,通往大海,那就会死在池塘之中。因为池塘没有足够的养分来供养大鱼。”
“你是青莲传人,我觉得你该有能力打破这个禁锢才对。”
陈未名摇了摇头:“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其实我也一直在思索如何沿着李青莲的路走出去,可没那么容易。青莲剑歌不是说说就能学会的,实际上,都不轻松。”
“我第一招青莲剑歌,你也知道的,我在唐国国度前前后后待了多长时间,足足好几个月。如此才好不容易学会,而且……据我所知,清平调还是李青莲为了让李家传人领悟,而有意降低了难度,所以才如此。”
“可这里不同,飞仙之剑……很难啊!要学会不是一年两年的,也许……一辈子都学不会。”
他没有冥刀那种强大的自信,但也觉得不应该让自己困在地仙界。
冥刀怅然,凝视天空好一会后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问道:“银河之剑呢?你不是还学会了一招吗!”
“那个情况有些特殊!”陈未名摇头:“当时寒江雪追杀我,我逃到了兵马古道。遍体鳞伤,只剩一口气。当时那个情况,我如果没有其他杀手锏,必死无疑。很幸运的是,我成功了,寒江雪死了。”
冥刀眉头一皱,忙是问道:“你说你是在被追杀的情况下领悟的银河之剑?”
陈未名点头:“当时情况危机……”
话刚出口就被冥刀打断:“那你岂不是用了很短的时间就领悟了。”
“那种情况下,没得选择!”陈未名笑笑:“有的时候,我真觉得人的潜力是无穷的,那个时候的我,不是生就死,我也不知道会如何,纯粹是赌命……好在我成功了。”
“是啊!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冥刀点头,眸光之中,若有所思。
陈未名看了看四周,云海翻波,天地浩瀚,颇为感叹:“虽然地仙界是个掌中世界,但亦是有各种神奇。我想过了,我要去这天下看看。一个世界,完整的世界,其中必然有难以想象的玄妙。”
“去天下看看吗?也是不错的……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