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涛馆,取自日本空手道之父船越义珍的雅号松涛。松涛馆空手道现为空手道第一大流派,占去了空手道市场的百分之八十以上,松涛馆馆主船越三久臧更是号称本代空手道第一人,在日本武学界,也是执牛耳的人物。
松涛馆的所在,却是一处小小的道场,古老的日本建筑,青瓦红墙,独立于红尘之中,四周悄然无声,只有树木婆娑,春风细细。
此时的船越三久臧,面目沉凝,似跪非跪,双目微合,开口对面前一个躬身而立的弟子说道:“那张威的来历,你可查清楚了?”
那弟子额头叩地,不敢抬头,口中诺诺,说道:“那张威其人,无比低调,我们没有他太多资料。只是弟子听说,前几年刚柔流的馆主宫城良田,似乎就是被此人杀死的,只是刚柔流不欲人知,这事情才没有引起轰动。但他们好像知道这人的一些底细。”
船越三久臧听道却是怔怔,看着面前一副水墨画,画上是几株娇艳的荷花,花瓣饱满,亭亭净植,昂扬之气快要冲破画纸而出。
但那画好似没涂完一般,只是一个花瓣染了那鲜红的色彩,其余只是用轻彩勾勒了一个轮廓。
“杀我宗师一人,便涂一片花瓣么,好大的杀性。”船越三久臧口中却是喃喃道:“你去告诉送战帖那人,便说我船越三久臧接下了。”
船越三久臧沉默半响,面无表情,继续说道:“请极真流,和道流,系东流的几个馆主前来坐坐吧。”
那弟子一愣,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他,便低声应是。
四月十五,晴。
松涛馆此时里面已经坐了四五个日本武学界鼎鼎大名的人物,只听船越三久臧开口说着:“非是鄙人贪生怕死,我空手道近些年来,高手凋零,旁人抬爱称在下一声空手道第一人,但我等武人,有一说一,我之功力,尚不及前人十一,今大敌西来,宫城兄已然成仁,此事自然是我松涛馆一肩担之,若是在下胜了,自然一切好说,若我不幸落败,请诸位切勿抱有公平之执念,当齐心协力为我空手道除一大敌,不然日后,他各个击破,我空手道近百年传承,恐怕休矣。”
他说完,竟然五体伏地,深深地对身前的几人行了个大礼。
那群人看着秦穆送来的一幅残图,心中亦知,这场战斗,关系到空手道生死,没有一个不神情动容,一个个都拜倒在地,齐声应道:“为我空手道一脉,生死亦是等闲事,些许污名,算得什么?”
日上中天之时,门口传来一阵喧嚣,只听一个弟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来不及行礼,便开口说着:“那人来了!”声音却是忍不住地颤抖。
船越三久臧治馆严格,哪里容得他如此惊慌,正要开口,便觉得扑面而来一阵热意,就看到一个身影慢慢靠近,这室内越来越热,心中便也是越来越不安起来。
他习武已经有四十年之久,哪里见过人体散发如此多的热量,看着来人,嘴里也是说不出话来。
秦穆身穿一件青色长衫,脚踩一双黑布鞋,好似没有感受到自身的温度一般,别说汗水,就是一点烟尘也不染。
他双目晶亮,扫过面前的一众高手,把目光放在了在场最年轻的一个人身上,那人二十三四岁上下,不高不矮,不瘦不胖。穿的也是一件空手道服装,赤着脚板,在在秦穆眼睛望向她的时候,她也微微的睁开眼皮,张开了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眸。
她竟然是个女人,但在秦穆的感知中,却是在场众人中修为最为精深者。他耳朵传来她身上血液的流动,沉重无比,好像水银一般。
练血如汞,这已经是洗髓成成就,快要踏入丹道的标志了。秦穆自习武起,见过的武者数百,不算王超,唐紫尘,便是眼前这个少女天赋最高,连秦穆本人也是自愧不如。
却听船越三久臧开口说道:“这位便是张威张先生吧?鄙人松涛馆馆主船越三久臧,此次比武,便是由我接下了,请移步吧。”
只见秦穆摇摇头,说道:“既然空手道宗师都在此地,也不用我一个个上门了,此时正好,你们一起吧。”
这些日本高手虽然事先也有商议,但如此的轻视却也是不可忍的。只听在场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开口道:“狂妄,会些装神弄鬼,便自以为天下无敌了么?”说完,脚步一错,手成鹰爪,便抓向秦穆脖颈。
这男子却是糸东流的馆主,糸东流却是传统空手道最新的一个流派,融合了很多其他空手道的精髓,但最突出的特点却是有很多日本古擒拿和居合的招式,故而此时他一出手,便是一式擒拿。
秦穆却是开口笑道:“井底之蛙,何能言天?我自与天地一体,此时日上中天,我自是心脏鼓动加快,不过些许异象,也值得说什么装神弄鬼?日本古武人称心为火神,今日你却以为我乃伪饰,实在是贻笑大方。”
他话说着,左手却是一拂,还没碰到那男子,那男子便觉得自身被密密麻麻的劲力纠缠起来,仿如一直落入蛛网的小虫,身不由己,随着秦穆的动作向前倒去。
只听那个一直未曾开口的年轻女子开口沉凝道:“先天罡气。”秦穆回头一望,看着她笑道:“我却不知日本年轻一辈中还有你这等人物,是我小觑天下人了。”
那女子也不答话,只是开口说道:“张先生谬赞,鄙人吴姬,向君请教!”她却是不待秦穆回答,便是一个马步前冲,抬腿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