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却又歇斯底里地对我叫着:“不知道……你才装得救了我的孩子,现在又要来装什么?为什么我的孩子会早产?为什么?你们谁关心过,有人害我你们谁问过一句。我才生了孩子正虚弱地时候你们却只关心孩子有没有事,谁管过我的死活……现在孩子没了,你们倒是都过来了,晚了。对不起?你能理解我吗?一个连自己孩子都杀的人,怎么会懂我现在的痛苦。”
我用力将胤禛按在椅子上,转过身盯着她眼睛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听过欠债还钱么?或者你若信佛,该明白因果报应,正所谓‘人之一生富贵穷通、寿夭生死,以至一举一动、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而不可以逃遁。’当日是你害了别人在先,所以你的孩子才有此劫难,我且不说出生之日救她之事,总归一句话该你还的总是要还。不管你信或是不信,就是这样。今日你失了孩子正在伤心,向我撒撒脾气也便罢了,但你记住绝对没有下一次。”
我原本还心疼她失了孩子,这一番话说下来居然疯得指到我最不愿意提的事上,她只道有人害她,竟忘了自己当初害人的时候么!我的孩子要与不要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除了胤禛谁也没资格与我说这件事。
见她已安静下来却仍是愣愣地坐在那里,我也懒得再与她多说,转身几步走到门前,开了房门就走出去。
站在兰思房里时,她居然心情很好的坐在桌旁喝粥,我闻着那股子记忆中的味道向碗里看去,竟是当初宋氏给她送过的‘安胎粥’。
我看着兰思仍旧水气氤氲的眼睛竟笑出声来,她却也不回避,竟也对我笑起来。
“姐姐心情很好啊,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里吃粥,怎么不说给妹妹送上一碗呢?”
兰思眼角含笑地看了我会方才回道:“比不上妹妹做的腊八粥,所以就不特意送过去献丑了。”
我以手指轻敲了粥碗两下,碗已从桌上掉落在地瞬时裂成两半,剩余的粥溅得到处都是。我用帕子掸了下裙摆上的污渍,站起身才对她说道:“冤有头债有主,现在既是两清了,姐姐也该收收心做好自己本份的事了。”
走到门前却看到胤禛站在外面,向他点了下头,侧身从他身边经过走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