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个白眼,真心不想拆穿他们,但他们这种明显的做戏,我也是有点受不了,走上前,我踢了踢还在努力咳血的‘老吴’说,“行了,别演了!”
但‘老吴’这会儿入戏太深,颤着手指了指我,那样子像是马上就要撅过去了,马上就要厥过去了…;…;
我默默看着他们俩,心里小跑过一群草泥马,随后偏了偏头,示意他们看看自己的脚边,这大太阳的,两个人连个影子都没有,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
地上的风衣男随即偏头看了看,也就几秒钟的功夫,两人可算是收住了,随后异口同声的冷啧了一声,两个人缓缓的融合在了一起,那样子很是恶心,有点类似揉面团的感觉,五官,四肢全都揉在了一起,而那张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脸上的两套五官简直就像是被辐射过一样,看得我直皱眉头。
不过渐渐的,四周的景象也变了,虽然天台还是天台,但是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会儿和刚才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至少这会儿吹在脸上的风,是真的。
只是当一切归于现实后,我也是很明显的能感觉到我此时所站的位置事实上一点都不单纯。就刚才摆着碗的位置,其实正直挺挺的凭空成90度弯着一根钢筋,顶端锋利。所以说,如果刚才我盲目的过去的话,正面戳在上面的可能性应该在百分百。
我皱了皱眉,心情自然很不好。都说鬼狡猾,但此时我觉得鬼之所以狡猾,是因为它窥得人内心的脆弱处,并能强行将其无限的放大,凤奕如此,那个女鬼亦是如此。
我用手指摸了摸那钢筋被削尖的一端,神思怔怔,心底在一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王匡的死就如同现在这女鬼搞的这出闹剧一样,只是一个障眼法,目的是为了掩饰雷同于这根钢筋一样的东西?
正在这个时候,天台下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谁来了,然后还哭得特别的大声。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转头朝天台边缘走了过去,为了防止那个女鬼在我背后又有什么小动作,所以我并没有靠得很近,但是远远的,我还是看见了此时下面的情形。
老大这会儿也在下面,然后还扶着一个神形憔悴的妇女,那样子,像是王匡的家人?
转身我快步下了天台,朝监控室里跑去,而此时跟在我身后的女鬼则一路调侃我,说得话很难听,十句中八句离不开凤奕,总是在提醒着我如何如何的被他玩弄了,而自己则目的很明确,直到最后把我说烦了,她这才收住了一点点。
监控室里,因为之前设备的损坏,很多监控屏幕都还是黑漆漆的,而里面的同时见到我来,也是有点忐忑的看我,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什么,但是看的出来他们心里还是觉得上次监控室被袭击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因为我当时查看了监控。
我当然也是心知肚明,不过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了,我径直就往那几个还亮着的屏幕上仔细的寻找了起来,终于在右上角,让我找到。
我问他们这个监控这几天的影像有备份吗?
他们顺着我指的方向看看了然后告诉我有,但也有些奇怪的问我,“小景,这就是个楼道拐角的监控,而且还是个死角,能看见什么呀?”
“哦,没事,我就随便看看,这不反正也没什么头绪嘛,而且你们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吧,多多少少也说不清楚,闲着也是闲着嘛!”我随口说了句,然后从他们手里拿了备份资料后就离开了监控室,而当我从电梯出来的时候,好巧不巧正好遇见了老大他们带着王匡的父母上来辨认王匡的尸体,而我一出现,王匡的母亲突然就朝我冲了过来,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你是不是景依然,是不是景依然?我问你是不是景依然!”她的力道很大,抓得我手腕生疼,但我此时却因为突然看见她那空洞绝望的表情而一下子愣在原地忘记了回答她的问题。
“我问你是不是景依然!你说话啊!”王匡母亲刹那间更加激动了,那歇斯底里的声音瞬间也让其他站在周围还没明白过来的同事快步上前,然后将我们两个给分了开。
随即,王匡的父亲也走上前,然后拉住还在叫喊着的妻子,用满是疮痍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后,连声和我说着抱歉,然而此时王匡的母亲却还在持续不断的重复问我到底是不是景依然,那神情已经不能用单纯的疯狂来形容了,更多的倒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拼命的,努力的在深渊里挣扎!
“好了,别闹了!”王匡的父亲突然低吼了一句,声音并不大,却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不…;…;不…;…;叔叔,你别凶阿姨,是我刚才走神了,对不起对不起!阿姨,抱歉,我是景依然,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连忙也是出声,但我这刚开口,王匡的母亲一下就更疯了,直接挣脱了束缚便一把将我扑倒在地,然后骑在我身上,连着扇了我好几个耳光,打得我直接懵圈了!
最后,等到其他人合力将她拉开,我脸都已经被打肿了,而这时王匡的父亲虽然没动手,可是看我的眼神也痛恨了起来,尤其是此时王匡的母亲哭闹着指着我说,“都是你个害人精!都是你!啊啊啊…;…;你们放开我!景依然!你还我儿子的命!景依然!你为什么不去救他?我儿子明明求了你那么多次!我儿子死得冤枉啊!啊啊啊…;…;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