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新奇的还有独孤,它不像猴子那样探头探脑的观察,更不像猴子那样贼眉鼠眼的打量,它每天高高站在屋顶上,握在灰乎乎带着发霉味道的茅草中,支棱着脑袋,光明正大的观瞧。
每当人们面带恐惧的偷偷扫上一眼,看到猴子那张狰狞的猴脸,人们又会迅速转头,将目光扫向其他地方。
没见过世面的熊孩子们,反而不会像大人们一样带着恐惧,每当看到猴子探头出来,扎堆玩耍的他们就会停下一切活动,好奇的打量这头让人恐惧的猴子,有些胆大的,更会伸手对它指指点点,探头与身旁小伙伴们说上两句。
可怜的猴子,在熊孩子们眼中,就是一头观赏性动物,除了面孔狰狞一些外,没有什么危害性。反而那头高高在上,好像每天都在巡视自己领地的大鸟,会让他们恐惧一些。
熊孩子们甚至不敢用正视的目光看独孤,每次都是偷偷瞄上一眼,然后迅速的将目光转移到猴子身上。
闪烁光芒的弯曲尖尖嘴喙,抓在屋檐上的两条锋利爪子,这让他们感到害怕。
更多的时候,每到饭点,熊孩子们不会回家,他们会偷偷聚到离问传挺所居住木屋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他们向往的肉香飘荡。
每当这时候,熊孩子们就会死命的吞咽口水,狼一样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小院,鼻子使劲耸动,死命的向肚里吸那一年也见不到一次两次的喷喷肉香。
有肉香,独孤那弯曲尖锐的嘴喙,锋利的爪子,暂时被熊孩子们抛在脑后,猴子那让孩子们新奇的猴脸亦是消失不见,更不要说,轻易见不到一次的问传挺。
那个大人口中的恐怖魔王,吞食小孩血肉的怪物。
最后的结果就是,不等肉熟,熊孩子们便会被恐惧的大人们强制带走,到家就是一顿竹板炒肉。然后,每一个熊孩子的小屁股就同一染成了红色。
先前,问传挺有过将肉送给邻居村民,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接过,没有想象中的欢天喜地,问传挺也不以为意。
等他走后,收到兽肉礼物的人们,摆上一副愁眉苦脸,牢牢的盯在熟肉上面,叹息一声,哭泣一番,然后换上压箱底的好衣服,将自己捯饬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边哭泣,一边视死如归将肉吞食,吃完后,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感知中,每一个吃完肉食的人,带着面对死亡的恐惧躺在床上,哪怕熊孩子哭闹,也会在大人的强迫恐吓下安静等待。
“他们在等待眼中那个大魔王降临,将他们连骨头带肉的吞食!”问传挺唯有苦笑。
自此,问传挺也不再送礼物,更不会轻易与他们接触,他就像一颗灾星,走到哪里,那里就会害怕恐惧,那里就会无助的等待死亡降临。
将一切整理归纳总结完毕,经验转化成底蕴积累,问传挺收获不小,自觉修为有了长足进步,虽然没有突破,却也让他对规律,对法则的理解更清晰明了。
每次挥动长剑,迸射出的剑气,环绕在长剑上的韵律,带着锋利、摧毁一切的气息,这让问传挺欣喜异常。
总结归纳到一段落,问传挺也要准备离开了。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在这里,他格格不入,人们眼中,他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妖兽,生吃血肉的妖魔。哪怕他没有给人们、给这个村落带来任何伤害,甚至是极尽友善,他依旧是一头怪物,有两头妖怪保护的怪物老爷。
问传挺在这里,除了落得个清静,没有交流,没有亲善,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温馨祥和,人们对他除了恐惧就是防范,他看到了人们的淳朴,也看到了疏远。
就在他要准备离开时,一种异样的气息出现在感知中。
秦老族长颤巍巍的颠跑了出来,向着寨门口跑去,那里已经出现一头长着蟾蜍脑袋的人型生物。
紧比问传挺高出一个头的粗壮身躯,胖胖的犹若一条放大的水桶,两条大腿上肌肉虬结,宛若有两只没有底儿的大腕倒扣,几乎撇到后脑勺的大嘴中,细长舌头不时吞吐,带出黏黏的细丝。
“老爷游戏人间,是路过这里吗?”
感知中,秦老族长卑躬屈膝,对着人身蛙首的怪物问出同样一句话。
问传挺嘴角抽动,险些让自己受到‘肌肉拉伤’这种不可恢复的创伤。
细长舌头吞吐,在秦老头儿脸上快速舔动两下。
“太老了,不好嚼!”蛙首人瓮声瓮气,答非所问的说出一句。
腥臭的气味从大嘴中吹出,险些让大汗淋漓、胆战心惊的秦老族长晕倒。
“还是那头小老爷好,没有臭味!长得也俊俏!”恐惧中,秦老族长没来由的想起住在村落中的问传挺。
“老爷要进血食?”秦老族长僵硬的脸上挤出笑容,皱巴巴的与哭没什么两样。
“老爷不喜欢老的,我们这里还有嫩的、韧的?看老爷你喜欢哪样?”
两股战战,若非有条拐杖支撑,老头儿几乎站不住了。颤抖的手臂,摇晃的身子,可看出他内心是多么惊恐。
“嫩的鲜,韧的脆,先给老爷各牵二十头!”哈喇子从撇到后脑勺的大嘴中流出,滴滴答答坠落在地上。
“各二十头?”僵硬的笑容中更是苦涩。
“怎的?你不愿意?!”鼓出眼眶的两颗大眼珠再次向外凸显,凶煞气息弥漫,紧紧压迫着几乎瘫软的秦老头儿。
“愿……愿意!”艰难的话语从口中吐出,大颗大颗汗珠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