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排空,炙烤周围所触及到的一切,粗大枝干构成的木屋在火气中发出噼啪的响声,尚未褪去的树皮在啵啵的声响中炸裂,露出里面光洁的骨干。零点看书.lingdian.
热浪卷动,圈养狼蛛的木栏被推倒,上面盘绕的藤蔓瞬间干枯,犹如久经风霜,干枯已久的枯藤。老树上翠绿的枝叶似是被炒过一般,变得枯黄干燥,在升腾的气流中簇簇下落,飘落的枯叶发生碰撞,尚在空中就已经变得粉碎,化作粉末随着气浪向上飞舞。
独孤低旋的身影被气浪着向上滑行,翻腾的翅膀拍击在气浪上,发出腾腾的响声。地上,猴子被气浪推动,深扎在地上的木棍犁出一道出长长的沟壑,新鲜湿润的泥土翻滚出来,瞬间被蒸干水分,化作黄色的颗粒。
澎湃的火气悠然回缩,卷动无边气流,带出凌厉的风声。气流快速穿过木屋缝隙,将一块块树皮卷落,露出一道道斑驳的骨干。
猴子在风中稳定身形,从始至终没有动过的目光牢牢的定在门扉上。
风中,门扉吱呀打开,问传挺面带微笑的从中走出,手上六角旗随风飘动。一尺长的旗杆,半尺卷住旗面,半尺留在手中,灰暗的旗面看不出原来银白的材质。
问传挺走到倒塌的木栏边,轻轻摇晃旗杆,“释放你的力量吧,让我看看你的功效!”
真气流入旗杆,钻入旗面,一道灰蒙蒙的光线射出,打向木栏中干枯的狼蛛尸体上。
无声无息,狼蛛尸体风化般分解,一道黑色的流光出现,瞬间钻入旗面上,在灰暗的旗面留下一道淡淡的黑色,间杂在灰暗中,隐约不可见。
“不错不错,与炼器手册上的描述不差分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问传挺抖动旗杆,细细感应其上增加的微不可查的一丝力量,“吸收血肉尸骨及残存力量,增加旗帜的威能,又可控制残魂攻击,真真是可谓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无双利器。只是炼器手册上怎么会有这样近乎魔器的炼制方法?”
问传挺有些想不明白,炼器手册从头到尾≧≧≧≧,︾.一个字不拉的记在脑海中,内容他不会记错,若非是发现蛛丝的特性,他还想不起炼制这样一杆六角旗。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人类生存艰难,时刻面对妖族的伤害摧残,又有其他强势种族的胁迫,为了生存,什么样的器具不能产生?只要能够利用,好用,又能够给敌人带来最大伤害的东西,魔器又有什么不可以存在的。”思禹的声音在问传挺脑海中响起。
“也是,只要是对人类有利,能够保证生存,最大力量杀伤敌人,无论什么力量都要利用起来,只有多样化,处处开花,才能将力量发挥到极限。”
思禹补充道,“尽最大力量利用所有能够利用的力量去!无论魔器与否,在所使用的心性,不在于器具的好坏。一个好人用魔器为善,那魔器就不能称之为魔器了?好人就会归类到坏人一类?!”
“好人?!”问传挺无声发笑,思禹的话并没有错,错的是他好久没有听到‘好人’这一词语,自打他发现这是一个实行丛林法则,弱肉强食,拳头大就是道理的世界时,就已经将好人、坏人这两个词语扫入冷宫。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为了人族社稷,不断抗击妖蛮,打击异类,在同族人眼中,你是好人,是英雄,是开疆扩土的强者,在敌对势力眼中,则恨不得扒其皮、啖其肉、噬其血,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明白力量只是力量,恶人手中为恶,良人手中为善的道理,问传挺不再纠结,真气涌动,催发阵旗,将木栏里狼蛛的所有尸体吞噬一空。
“旗呈六角,积毁销骨,又能吞噬魂魄,最重要的一是,只要沾染一对手灵魂力量,透过噬魂阵吞噬,五蕴六魔阵加持,无论****,灵魂都要受到影响,出现晕幻,甚至就此泯灭的结局!”手指拂过旗幡,犹如抚摸别新欢的情人,心中不出的满意,“有五蕴六魔阵的加入,它已经与炼器手册中的白骨聚魂幡有所不同,增加了近乎诅咒的功能,修为不超过持幡之人,毫无防备下必然会中阴招。”
“嗯,既然如此,就不能再称之为白骨聚魂幡,要有所区别才是……不若称之为六角落魂幡?!”问传挺有些游移不定,名字简单易懂,既符合旗幡外形特征,又描述出旗幡的功能特效,按应该满意,可他偏偏没有满意,对名字的长度、构成,“这不是明显告诉敌人要心防备我这面旗幡嘛,如此又怎能起到阴人的效果?只要我手持旗幡,敌人看到,必然要心防备,甚至会加固灵魂防御措施……”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船总是在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上摇摆,纯粹是浪费时间精力。”思禹的声音悠悠传来,没有讽刺,听在问传挺耳中,却犹如惊雷。
“思禹的不错,在如此事上都不能快速决定,好听的是犹犹豫豫、瞻前顾后、谨慎微,难听的是没有决断、左顾右盼。事上,不会引起强烈后果的,这无所谓,若是事到临头,需临机决断,这又怎能行?刀剑临身,事关生死,若是犹犹豫豫,不能当即决断,还在想着是进攻还是防守,进攻用那一招,防守用那一式,想明白时已经是人头落地,所思所想又有何用?呵……”
一声呵笑从胸腔中迸出,不出的讽刺,即在讽刺自身性格,又在讽刺自已一直没有看明白世事,如今一朝顿悟,心灵瞬间通畅,灵台犹如拂去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