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张继呈欲念大开,想凭借手中筹码逼迫兆仪夫人就范,见她不肯,心里就来气了:“您还等着殷立回来呢,他能回得来吗,。嗯,对,他要结婚了,到时候我准备一份大礼送过去。”兆仪夫人愕问:“你…你想干什么!”张继呈伴在她耳边说:“我想让他死。”兆仪夫人怒极,失控似的张嘴就咬。
张继呈慌忙缩头,往后急退:“你……!”
丘命堂见势不妙,再这么下去,兆仪夫人怕要吃罪了,忙劝:“继呈,你想雅伈心甘情愿跟你走,还得靠夫人,哪有你这么使强的,就不能好好跟夫人说话。”听他这么说,张继呈脸色才有好转:“夫人瞧不上我,怎肯为我做主。”丘命堂想了想,强笑说:“你先回去,这事急不来,你总得给夫人一点时间考虑考虑。”张继呈沉吟半晌,做礼赔笑:“夫人,继呈刚刚激动了些,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兆仪夫人横目以对,冷哼一声。
张继呈冷静下来,倒恢复了几分从前的沉着稳重:“继呈惹了夫人生气,不敢留在这儿讨嫌了,您慢慢考虑,得空我再来看您。”转身对布尼说:“以后送来的饭菜要可口一些,别用剩饭剩菜糊弄人。”话罢,乘上飞罩。
此时洞屋之外、峭壁之上四只眼睛死死盯着张继呈。
屋内发生的所有事情,李楂和琳娜都瞧得明明白白,两人义愤填膺,恨不能立时杀了贼徒,只可惜飞罩所挡,不能得手。待得张继呈去远,她们俩才一步一谨往门边爬去。这片岩壁好生陡峭,两人爬得满头大汗,将到门边只听得兆仪夫人说:“命堂,这事别提了,我坚决不答应。”
丘命堂叹说:“他刚才在你耳边说的话,我也听见了,张继呈现在就是个疯子,完全疯了,逼急了他,真会把殷立给害了。你现在答应他,殷立和雅伈都能活得好好的,如果你不答应,说不好她们俩都让这疯子害死了。”兆仪夫人声音打颤:“两个…两个孩子都是我的心头肉啊,我…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丘命堂语调坚定:“先答应他,等重掌了双鱼会,发海捕通缉令,一定找得到他,到时候挫骨扬飞好好出出这口恶气。”只等他话音刚落,李楂从陡壁上一跃而起,哈哈大笑:“丘先生,张继呈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蹦不了几天了。”
琳娜也跟着纵身上来,憋嘴说:“雅伈姐姐不能和这个坏蛋在一起,我不同意。”
冷不丁冒出两人,众皆骇然,半晌没回过神来。
丘命堂舌头打结:“夫…夫…夫人,是…是…是……!”
身陷地狱囚牢,久不相见之故人如神兵突现,猝喜如悲,竟都哭成一团说不出话来,就连安蒂夫人也吭发鼻息,两眼盛泪。待得激动之情稍作平复,兆仪夫人泣说:“你来的正好,正好,安蒂夫人有救了。”顺着她的话茬,李楂投目看向安蒂夫人,见她满身是血,怜目滴泪,尽管屋内三人已给她上药,包好伤口,那血仍从胸口溢出。
看到这儿,李楂禁不住心里悲酸,蹬下身子紧握她手:“夫人,您受罪了。”
安蒂夫人以慈目相交,用鼻息回应。
李楂轻拍她手,几近哽咽:“我带你出去。”起身朝兆仪夫人微微施礼,将自己此行救人的计划简单的说了一遍。
原来在这地底隐有一条密道直通外界。
当日安蒂夫人为了激发姜聪和魁婴的潜能,将她们关在此间。姜聪性急贪玩,受不得久困之苦,仗着异于常人的能力,偷偷挖了一条密道逃去外面,幸好安蒂夫人哄得住魁婴,才将他擒拿回来。此事发生后,安蒂夫人和巢笑天一直瞒而不说,自姜聪和魁婴去了平行空间,这个秘密再也没有第三人知晓。
李楂便是要领着众人从这条密道出去。
只不过,这密道离此有两百米距离,隐于峭壁高处,需要玻璃飞罩才能通往。他的原定计划是从对面驾飞罩过来救人,没防到张继呈和布尼这般赶巧,计划被打乱,他就只能随机应变了。眼下飞罩去了对面,自己又没有遥控装置,遂朝布尼说:“看得出你对夫人是忠心的,那就帮个忙。”
布尼苦声说:“再不帮,我还是人吗。”说时,从口袋掏出遥控装置实施远控。
不一会儿,玻璃飞罩抵到近处,自行与洞屋对接。
兆仪夫人和丘命堂相顾抿笑,感慨万千。囚居幽隅,上有高厦压顶,周境又有鬼魅妖物做邻,不知日月更替,囿难脱身,生死两忘之际乍见星光大道,亦真亦幻,怎生不叫人感叹。等李楂抱起安蒂夫人进了飞罩,她们也随步踏入,那份激动直窜脑门,触动眼泉,此情此景当得一个哭字。
离了洞屋,琳娜展开文件资料,一边观看资料一边指挥方向,七拐八弯进了几处峡道,在一片黑岩潮壁之上果然发现洞口。
众人进了洞,布尼便驾罩离开。
这洞又矮又窄,勾着半截身子才能通行。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前面有土石堵路,李楂说:“嗯,到了,巢先生怕有人误闯进来,所以堵了一些土石,你们先歇一会儿,我把他挖开。”将安蒂夫人轻放地上,拿出小铲子直挖了十多分钟,终于破土而出。
其时天色微亮,展眼望下,微波起伏,到了黄浦江边。
清晨气爽,众人呼吸顺畅,精神为之一振。
兆仪夫人说:“堵上洞口,或许将来有用。”李楂和琳娜铲土填动,动作麻利,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