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舞楼上,静静地站着一袭青衣的女子,淡漠地望着楼下的一幕,嘴角微微翘起。忽的,身旁站着十几个黑衣的男子,为首者恭敬地颔首,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要上演这样一出戏。“人怎么样了?”那一袭青衣的女子,正是笑得深沉的妘雪舞。“回主子,剑只是刺中了她的肩部,按照主子的吩咐,剑刃撒上了试狱粉,她已经死了。”“做的很好,下去吧。”妘雪舞望着楼下的二人良久,心道,“花影皑影,你可要好好谢谢我。”
“你看清自己的心了吗?”莫邪抱着花影的身体良久,忽的听到楼上传来一女子的声音,仰头看去,竟是妘雪舞。她难道一直在这儿吗?那为何不救她?“你一直在?”“不错。”“那你为何袖手旁观!现如今她死了,你满意了?!”而妘雪舞却一脸无所谓道,“她是死了,但她只是我的一把刀,这把刀没了,还有其他的刀。”
“你!”莫邪听了妘雪舞的话,双眸布满血丝,她竟然这么说!她对她而言,只是一把刀!“你不必如此恨我,真正恨的人应该是你自己,是你自己无能,所以保护不了她。也是因为你的懦弱,不敢接受她的爱,才让她不得不用这种方法,来让你清醒。”
“我……”莫邪收敛了怒意,妘雪舞的话像一根根毒刺,深深扎入他的心。是他的错,是他害死了她……泪,一滴一滴打在花影早已冰冷的尸体上。而此刻,楼上的女子却突然道,“要做新郎的人了,怎能流泪呢?”莫邪不明地望向楼上的妘雪舞,她满含笑意地望着他,如同九天神女一般。
“在你为她哭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你是爱她的。都说男子有泪不轻弹,你可知道下一句是什么?”莫邪不语,但眼中的迷茫说明他不知道,妘雪舞又接着道,“只是未到伤心处。”莫邪震惊地望向那女子,是啊,只是未到伤心处……“行了,别伤神了,她没死,那些是我的人,她只是中了试狱粉,一个时辰后,自然会醒过来。”试狱粉,说白了就是假死药,中了试狱粉的人,一个时辰之内与死人无异。“此言当真?”“自然。”莫邪看着怀中的女子,目光变得清明……
暗香楼。
“主子在吗?”莫邪来到千陇焚夜的房间,却被守在门口的赤霄和承影拦住。“主子在是在,只是……”承影说着,不安的目光望向屋内。“主子的病又犯了?”莫邪见状,立即就明白了。“是啊……也不知道主子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对了,你来找主子,有什么事吗?”莫邪听了承影的话,微微一愣。他是主子的人,想要娶花影,于情于理都应征求主子的意见。但要他跟他们俩说,实在是难以启齿,只得道,“是夫人让我来的。”赤霄突然阴笑一声,道,“主子说不让夫人知道,你们说,若是夫人现在来,我们该怎么办?”
“闭嘴。”莫邪冷冷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承影愤愤地说道。“千陇焚夜!”只是二人话音未落,便看见那一袭青衣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二人同时看向赤霄,目露凶光。
赤霄看清来人,张了张嘴不敢出声。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莫邪,我问你,是不是他不同意?”妘雪舞越过那二人,径直来到莫邪面前,莫邪死活要来告诉他一声,她也答应了,可谁知去了这么久也没回来,她只好亲自过来了。
“主子他,身子不舒服,所以……”妘雪舞微微蹙眉,他身子不舒服吗?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怎么了?”莫邪沉默不语,低着头。妘雪舞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不安的情绪迅速蔓延,又对赤霄问道,“你们主子怎么了?”赤霄不太正经的脸上,浮现出严肃的神色。妘雪舞见状,便知道这件事绝对不简单,他们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我要进去。”妘雪舞推开门前的莫邪,就要推开屋门。“不行……”莫邪快速走到妘雪舞身前,将她拦在门外。“让开。”淡漠十足的语气中,藏着不耐烦的情绪。“不行……”莫邪望着女子此刻的眼神,微感心惊。除了主子,她是第二个让自己感到心悸的人。那不拒绝的气势,有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而此时,赤霄和承影也拦在妘雪舞面前,手中的剑微微颤抖。妘雪舞秀眸一凝,立即拔出胯间的雁翎剑。她不能跟他们浪费时间,千陇焚夜,你到底怎么样了?
“住手,不要伤她……”正在四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千陇焚夜的声音。没有了往日冷傲淡漠的语调,只剩下虚弱的气息。她从未听过他这个样子,心,一阵抽痛。妘雪舞再也顾不得什么,推开众人破门而入。而莫邪最先反应过来,叹了口气将门轻轻关住,主子说过,不想让他们看见他那副样子。
榻上,那白衣似雪的男子紧闭双眸,身上雪白的衣衫早被他撕得不成样子,俊逸的面容,已是一片惨白,身体蜷缩起来,不住地颤抖。口中还喃喃自语,“不要伤她……让她进来……不要……”说着说着,便无力地倒在榻上。
妘雪舞慢慢靠近,却不知心中是何滋味。他到此时,最关心还是她。“千陇……我在。”妘雪舞缓步靠近榻上的男子,将他靠在自己的怀里。“舞儿……”男子无力睁开双眸,却叫出了她的名字。“千陇,你怎么了?你哪里痛?你告诉我好不好?”妘雪舞手足无措,想要把脉却并无发现异常,只是他的面色,却更加惨白,身体更是颤抖得厉害。“舞儿……我好难受……”此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