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副史走了,这御史监一职也还空着,不过,很快就有人补上了那人名叫安然,是顾青岩举荐的。众人却不知,这人还有另一个名字,他叫无影,是风影楼的影士,是妘雪舞的影士。
雪雕楼。
“林姑娘,你伤势痊愈,是该回去了。”妘雪舞望着正在与月影切磋的林清妤道。“主子……能不能别让她走啊!我好不容易找着个对手,还未好好打一场呢!”林清妤还未说话,便听月影急急地说道。“公主莫不是嫌我烦了?竟这样想赶我走?”林清妤笑望着妘雪舞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子,自然知道我留你的用意。如今我的目的达到,再扣着你不放便说不过去了。”妘雪舞如此道。“你就不怕我哥哥反悔,不肯帮你吗?”林清妤突然问道,却听妘雪舞道“他未曾答应我什么我什么,又何来反悔一说?不过,我却得了顾子衿的承诺,他以整个顾家……换你。”“叮——”手中的剑滑落,林清妤微微张口,却什么都未说出来。
“你快回去吧,他在等你。”妘雪舞言毕,转身而去。顾子衿为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无影安排在朝中,掌握着整个青龙的财权。顾青岩,却也只以为是顾子衿的朋友,他老了,有些事是想不周全的。
“月影,我……我要走了,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呵呵……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你这次是真的要走了。”月影收回手中的剑,万分不舍地望向林清妤。她们是一样的人,都潇洒自在,简单而快乐;她们又不一样,一个是江湖儿女,率性而为,一个是将门之后,却多了分睿达明理。二人的手紧握,却只见一抹绯红色的身影遥望着那一袭青衣渐行渐远……
“清妤!”那一抹淡青色的身影突然停滞,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叫她。“顾子衿!”再也顾不得什么,她挥手向他而去,他只是淡笑着望着她向他跑来,只是到了跟前才道,“你就不能好好走过来?把我们顾家的脸都丢尽了。”“喂喂喂!你有没有搞错?要丢脸也是丢我们林家的脸,关你们顾家什么事儿?”“你这话可说错了,你是顾家的媳妇,丢的可不就是顾家的脸。”“我……我什么时候成你顾家媳妇了……”林清妤闻言,双颊竟微微泛红。“我聘书都下了,各种礼节已毕。你哥说了,你不在,他替你做主了,婚期定在下月十二。聘书彩礼都收了,你可是赖不掉了。”“好,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嫁你了!哈哈……”
“下月十二……是个好日子……”雪雕楼上,妘雪舞静静地望着二人离去,嘴角笑意渐浓,忽而想起那早已离去的千陇玄璟和傅紫琼,不知他们二人可还安好无恙?突然好累,她总是莫名其地感到疲惫,只是她不能倒,她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做。望着闽南的方向,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帝都城门。
顾子衿静静地站在城楼之上,他看不懂,看不懂面前的女子,他恨她,因为她伤害了他最珍视的人,但他又要谢她,因为她让他终于勇敢地迈出了那一步。“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对付他?”顾子衿疑惑地问道。“你不用明白,你要做的就是帮我,这可是你答应我的。堂堂青龙第一公子,要食言不曾?”“我知道了,我会按你说的做。”“多谢。”妘雪舞言毕,一个旋身,随即远去,却又说了一句,“不要让他知道。”顾子衿点了点头,他自然不会让千陇焚夜知道。
只是……就在二人纷纷离去的之后,千陇焚夜握着手中的信函,那是他从风影楼的人手中劫下的,他留下了原信,又叫人模仿着写了另一封信,那信鸽飞向远处的闽南。轻声呢喃,“舞儿……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闽南。
霍副使被流放的地方,正是闽南。青龙皇说了,他对不起闽南的百姓,便将他贬谪到了此地,做什么闽南郡左副使,却是个闲职,而且行为处处受限制。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些银两到底是怎么回事,顾丞相又为何突然会插手此事。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由得想起那不争气的儿子,在帝都横行霸道的霍少!仗着他的舅父是户部尚书,自己是副御史监便胡作非为,谁知却无意中惹了个白衣男子,被他割了舌头,他却怎么也查不到那人是谁。
而他也万万想不到,正是这件事,让妘雪舞一气之下命影楼的人查出了那霍少的身份,却无意间发现了他私吞一万两救灾银的事,又明察暗访,收集了这些郡守的罪证,他们无奈,只得配合,便有了顾青岩接到下级官员上报,告霍副使贪赃枉法的事。
正想着,便见霍少向这边走来,口里含糊不清地表达着什么,十分恐惧,又十分愤怒。霍副使正不解,却突然见到一袭白衣而至,那样出尘,竟让他不由得一呆。“老爷!就是他!就是割了少爷的舌头!快让人把他抓起来!”这时,跟在霍少身旁的一个仆人忙道,他那日也跟着霍少,自然认得他。而霍副使却在看清来人面容那一刻,面色煞白。
“啊!你是……你是三皇子!微臣……微臣参加三皇子!”霍副使急忙拉着自己儿子跪下,青龙有一句话,“宁逆吾皇,勿惹三郎。”青龙皇曾说过,哪怕忤逆他的皇命,也不得逆三皇子的命令。千陇焚夜淡淡地望着霍副使,道,“五六日后,会有一女子来找你,到时候务必听她吩咐,不得有误,明白吗?”霍副使一愣,又马上回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