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家种的草药捣碎敷上,就没再把伤口放心上。以前无论是铁锈还是玻璃刮伤,都是这般处理,这一次,老天似乎与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第二天,二壮感觉小腿开始发热,紧接着慢慢地肿胀、变粗。一开始,二壮以为草药量不够,接着换上更多的草药,可是一连几天过去了,二壮的小腿不仅不见消减,反而越来越大,于是到县里的医院检查才知。
他的小腿感染甲苯、乙醛等有毒物质,并已经渗入大腿神经、血管,需要截肢。当听到截肢两字,傻眼了,二壮傻眼了,二壮媳妇也傻眼了。
农村人少了一条腿还怎么活?一只脚蹦到田地里弯腰种稻谷、玉米?一只脚蹦在脚手架上彻墙、装修?一只脚给人当保安、看护商品?开什么国际玩笑!
可,除了截肢,更重要的是,得花费二十万做手术。
二十万对于二壮一家,无疑是天文数据。二壮媳妇只好返回颜万财家,向他索赔工伤费用,然而颜万财吝啬之名不是白叫的,坚决否认二壮是在工作上受伤,怎么也不给二壮任何工伤费用。
二壮他媳妇见讨债无门,老公又得截肢,生活无望,便收拾包袱,扔下儿子与二壮,悄悄地离开,从此再也没出现过。
没筹到钱的二壮,医院不肯做手术,村里村外的乡亲们也给他一点救命钱,奈何禄劝县实在太穷了,怎么筹也才筹到那么几万块。可距离手术的费用还差十万八千里,医院只给他清理有毒物质,不让它们蔓延,其他的一概不理。
就这样,二壮拖着渐渐发炎长脓的小腿回到家里,在床上一躺就是两年多。这两年以来,如果不是铁蛋在照顾着,二壮早就不在人世。可二壮的病情日益严重,这般下去也是会死的,奈何四处求医无果,甚至很多医生一看到二壮的腿,立马掉头走人,也不谈论诊金问题。
“靠!这什么人呢?难道二壮就不报警?向警方寻求帮助?”禹岩一听,怒了,这些人太畜生了,克扣农民工的工资也就罢了,竟然连农民工治病救命的钱也克扣,连畜生也不如!不,说他畜生还侮辱了动物,这样的人渣早该死了!
“报警?呵呵,警察都是保护有钱人的工具,我们穷人,还是算了吧!”傍边的四叔讽刺道,他太记得那一幕了。
“谁说没报警的?警察同志当场就来了,奈何警察同志在颜万财家吃了一顿饭后,事情就不了了之。有人说,颜万财给了他们老多钱,够几万块的。”二爷的语气很气愤,尽管年纪比较大,事情也见多了,二壮与颜万财毕竟都是同村人,据说祖上五代还是亲兄弟。
“哼,官商勾结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年轻一辈的愤青当场骂了起来。
“他们家的人嚣张惯了,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死活!”
“老天怎么就不收了这样的狗日!”
“咳咳,大家都太偏激了,华夏领土那么大,有蛀虫也是正常的,总的来说,国家还是很关心我们老百姓的。这不今年高宗主席不是严打贪官?”
“远的不说,近些年来,国家免除了我们老百姓的税收,现在种田、养猪、种树都有国家津贴了。若是在古代封建社会?多少人死于税收,多少人被活活饿死?”
“还有,国家为我们提供一个安详稳定的生活坏境,这是十分难得的。前段时间,珐国发生的恐怖袭击、玫国的枪击袭击,死了多少人?”
“珐国和玫国的经济的水平比我们高多了,贪官也少多了,难道他们的百姓就比我们生活得好吗?就算再有钱,可自己的生命都得不到保证,那样的日子是我们想要的吗?”
“其他的我不敢保证,但华夏在治安这方面还是做得很到位了,最起码我们不用整日活在这种惶恐当中!”
“我们华夏起步比较晚,发展也比较慢,是个人口众多且普通百姓收入欠发达的国家,高宗主席也很想给我们一个温馨、美满的生活。但这一切需要一步一步来,要一个过渡的过程,这不,百姓的生活日益改善,现在贫穷的人家有低保,普通百姓看病有医保。”禹岩不愧是权威的记者,眼界比普通人都高。
“闺女,你是有文化的人,懂的道理比我们多,我们只看到差的、不好的,忽略身边点点滴滴的好,你说的是。”村民一听,确实是这样的道理,华夏十四亿人口,难免有些参差不齐。
“哟,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难道你们都知道小洁回来了,一起过来开会,给小洁庆祝,接风洗尘?”就在这时,颜筱洁家的小院子走进了五个年轻男子,为首一位染着青色头发,嘴里叼着一根抽了一半的十五块钱一包金牌云烟。
脖子上戴着食指般粗的狗链,咳咳,是金项链,左手戴一块镀金手表,十只手指有六只戴着各种各样的金戒指,只差没把“我是土豪”几个字写在脸上。
这暴发户是谁?禹岩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容远。
我也不造。容远耸了耸肩膀,表示他也不认识。
“哟,没想到小洁长得这般漂亮了,跟上次回来完全变了一个样,哥哥我差点就不认得你了。”暴发户男子走到禹岩面前,伸出长满猪油的肥手,想抬起禹岩的下巴。
“你造吗,你走的大半年了,大运哥哥可想死你了!”暴发户装嗲的声音,冷得在场每一位掉了一地鸡皮。
“滚!”禹岩后退一步,躲过暴发户的咸猪手,冷哼道。
小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