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贫穷的世界里,粮食就是天,粮食就是命,连俸禄都是用粮食来发放。这些当兵的每月手上拿到的兵饷都只是铜钱,到米店去买米的话又要受一次米商的盘剥。
本来县令大人带着三百多官兵到那财大气粗的华夏山庄去了一趟,满以为可以狮子大张口狠狠地敲上一笔,结果以前百试不爽的事竟然吃了瘪,连根鸡毛都没有捞着,哦不,有几个人身上粘了几根羊毛回来,不能算是一无所获是不。
两个守在城里的百夫长大骂出去的官兵没有本事,这种手到擒来的事都办不好,结果迎来的是三百道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一个刚回来的百夫长两步走到那两个百夫长前面,指着校场上的泥土地,咬牙切齿地说:“你tm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有本事?有本事一个呼吸的时间里,在这里挖个藏得下个人的坑。如果你们做到了,老子这辈子跟着你混。”
那两个百夫长被骂得一楞,一个呼吸的时间,有谁能够挖得出那么大一个坑啊,一锄头下去,时间就没有了。的出去了一趟,还学会洗刷人了哈。回头骂到:“如果这世上谁能做得到你刚才说的,老子就跟他混。如果你说不出个子午卯寅来,拼着被单大人责骂,老子也要把你揍成个猪头。”
“你想跟人家混?还得看人家看不看得起你。大家说是吧?”
“是啊,就你这个样子,给别人提鞋别人还要嫌你脏。”
“也不称一下自己有多少斤两……”
“他们觉得自己有本事就去那华夏山庄走一趟吧,就是不知道找不找得到门槛(kan二声)在什么地方,你们说是吧?”
“你说他们在那门前是爬上去呢?还是爬上去呢?”
“还想爬上去,人家在门上吐口唾沫都可以把他砸死,就是不知道他的脸皮够不够厚,能够顶得住几下。”
“既然爬不上去,难道他想用牙咬的,我看这事悬,希望能够留下几颗牙齿,不然以后就只有喝水的份儿啰。”
……
一群人在那里大声的冷嘲热讽,把先前说话的那个百夫长骂的体无完肤。
另一个百夫长见事态不对,赶紧让手下给刚回来的三个百夫:“难道诸位兄弟这次出去遇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唉,一言难尽啊……”回来的人三个一堆、五个一群蹲在地上说起了自己一天来的见闻。
大家围着刚回来的官兵们,打听着这次出去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小兵当时是吓得差点尿裤子的,现在回来可是长了见识的人了,把看到的事尽量地往夸张了说,自卸车被说成了有两人高、三四丈长,耳朵洞里都可以坐三四个人;挖掘机的手臂一挖,地上就挖出了一个一人深的坑,三丈高的巨石两三棍子就打得稀巴烂。把那些留守的官兵唬得一愣一愣的,在这些土包子面前狠狠地体现了自己的存在感,心情那是舒畅得很哪。
面对这人力不可抗拒的强大力量,这些官兵丝毫没有一点受气的感觉,反而觉得是种荣幸。这样的力量,可不是谁都可以见到的,以后吹牛都比别人多了些底气。
势均力敌的时候可以打一下,敌强我弱也可以拼一下,可敌人强大到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兴得起反抗的心思。虽然这些大头兵不识什么字,但不代表他们傻啊,谁的拳头大谁是老大的道理还是懂的。
在这皇权至上的世界里,那飘渺的皇权都让人不敢轻犯,何况这远远超过皇权的力量。冒犯了皇权最多砍个头,至少还可以留个全尸,可如果惹上这两个铁家伙,那可是化成肉泥的节奏啊,连自己的亲爹都认不出来。想一想打扫战场的时候:亲爱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捡起小辫子,猜猜这是谁?你一堆、他一堆、全都化成水,谁都分不清楚谁是谁;啊亲爱的朋友们,这块胳膊属于谁,属于你、属于他,属于压成肉饼的那一堆……等一下,让我吐一会儿先。
缓过气再一想,那时县衙里会是怎样个画面:单元跑到大堂上,大声汇报:城外守军大败,请大人定夺。李严怒喝:伤亡如何?单元说:死了一堆。李严大骂:你不识数吗?什么叫死了一堆?单元哭丧着脸说:真的只有一堆,分不开啊。那画面不要太美……
整个兵营的士兵都在校场上,说话的唾沫飞溅,偶而还站起来走上几步,用身体语言表达着当时的情况,蹲在地上的小兵仰望着说话的那高大的身躯,留下了满脸的唾沫和惊慌。
单元带着这个消息回到兵营的时候,看到整个兵营都没有人看守,全部都在校场上说话,大吼一声:“你们在干嘛呢?守营的到哪里去了?”。
一个百夫长壮着胆子说:“大人啊,这兵营还有守的必要吗?那华夏山庄的人要真打过来,城墙都挡不住。我们这点人,就是用命去填也填不了啊!”
单元被这百夫长的话说得一呆,半响才回过神来,对那百夫长说:“我们驻扎在这秭归城,防的是魏国的兵马,与那华夏山庄何干。人家一不抢粮,二不烧房,图你个啥啊?就为了你身上这些破布烂革的东西?”
接过旁边小兵手上的陶碗,猛的灌了一大口水,然后登上了演武台,对大家说:“大家都是多年的兄弟,出生入死也有好几次。当兵嘛,卖的就是这条命。单某无能,这么多年来,只能是让大家熬着,勉强的活着,某心中有愧啊。”
单元停了一下,环视台下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