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员富商,萧安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起身,便自顾自的继续与崔勤之夫妇说话。
此时的陈赤望着一身蟒服的萧安心中便是一凉,毫无知觉的打着摆子,冷汗刷刷的向下流淌,可他自己却丝毫不知道。
“大胆内侍!还不下跪!”王元策一看陈赤没反应,再次大声的呵斥道。
这一嗓子彻底将陈赤的三魂七魄给喊了回来。
就看陈赤慌张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往前爬了两步后大声喊道:“驸马爷,伯爷,奴婢真不知道是您虎驾当前啊!就请您看在蒋琮公公的面子,饶了奴婢一回吧!”
陈赤此时依旧不甘心,他始终认为无论是谁来到这南直隶的地面上,都会给镇守太监一个面子,可惜萧安压根就没把蒋琮放在眼里。
正好现在陈赤给了一个萧安刺探蒋琮的机会,他想好好的收拾下一下陈赤来看看蒋琮倒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打定了注意,萧安猛的一甩大红蟒袍的衣袖,厉声的质问道:“饶了你?如果本官不是这样的身份,你会绕过崔家满门吗?你会放过我芙芙表妹吗?”
萧安的反问使得陈赤无言以对,就如萧安所说,他还真是一个都不会放过,毕竟崔家的家财已经不是用万两白银来形容的了,若不是一直有锦衣卫照看,自己早就将他们拿下了。
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了机会,到时候在多孝敬下镇守太监蒋琮,这事就算完结,哪里能想到这个崔家什么时候祖坟冒了青烟,竟然出来一个这样来头的外孙。
就在两人沉默的片刻,花园内其他的想法却各不相同了。
各家的名媛们开始是满怀期待,看向萧安的眼神都已经变得含情脉脉,谁知道王元策的一嗓子仁和长公主驸马将她们彻底的拉回了现实,眼看着心目当中的白马王子就此与自己擦肩而过,心中都满是遗憾。
崔家的众人却是满心欢喜,原来这萧安竟然是这样大的来头,那崔家将来在苏州的地位还会只是一介商贾吗?与伯爵驸马做亲戚,他们已经开始想象起今后的风光了。
此时只有一个人很闹心,也可以说是害怕,那就是崔献之。
之前对待萧安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崔献之知道,依照这个人的性格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其实还真就是他想多了,萧安如果想要可以为难他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下边的人分分钟就能把事情给办了。
不过萧安不能也不会这样做,一是身份不对等,二就是还要照顾外公一家的情绪,所以崔献之这样想完全是杞人忧天。
画面一转,萧安话音一落,双方沉默了片刻。
陈赤却像变了一个人,也许他也知道,今天这个坎恐怕是过不去了,就算再求下去也是毫无用处,干脆把心一横,开始玩横的了。
“萧驸马,咱家今天是不对,咱家今天栽在你的手里也认倒霉,不过您要是想动咱家,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陈赤已经想通了,既然求情的路走不通,那就直接一些,威胁他算了。
萧安闻言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陈赤,其他的人都暗自的骂道:“这个陈赤真是自寻死路,若是好好求情,也许这萧总督看在崔老夫人做寿的面子饶他一命,这下可算是没救了。”
过了片刻,萧安微微一笑问道:“哦?难道我堂堂一个伯爵驸马还动不了你一个奴婢?”
陈赤心道:“反正自己也豁出去了,不如先来震慑一下这个武安伯,必须给先逃过这一劫,之后再去找蒋公公搭救吧。”
“大人正在问你话,怎么不说话?”王元策一见陈赤没有任何反应,这可是对顶头上司萧安的蔑视,做为手下当然要一马当先。
陈赤可算是逮着了机会,抬起头阴冷的望着王元策说道:“嘿嘿嘿,区区一个指挥同知有什么资格和咱家说话,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别忘了,咱家可没犯什么王法!”
“你!”王元策如果不是顾忌萧安在这里,早就发飙了,此时紧紧的捏着拳头怒视着陈赤,恨不得上去就给一刀。
萧安闻言瞥了一眼陈赤,不屑的说道:“身份?你一介奴婢怎么总提身份,元策,告诉他你的身份,李进,你也告诉告诉他!”
王元策和李进闻言应了一声,就看李进面无表情的说道:“家父右都督,府军前卫掌印李雄。”
李进刚说完,王元策继续说道:“家祖父乃大明威宁伯,云南巡抚王越王公。”
话音一落,全场的观众再次被雷了一下,这两个看似不起眼的人竟然家世如此显赫,可他们这么就心甘情愿出来给人当侍卫?所有人都想不通。
陈赤已经傻眼了,有些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片刻之后,就看他猛的睁开双眼,伸手指着萧安说道:“咱家是宫里的人,就算有事情也给由司礼监来管,你们没有这个权力!”
萧安闻言朝他和蔼的一笑,可看在陈赤的眼中却可怕的要命。
“你说的对,本官也不会僭越权力,不过你今日公然威胁朝廷纳税大户,便是要断朝廷的根基,如若天下的官员都像你这样做,我大明会是什么样子?今天是本官外婆的寿宴,本官不会拿你怎么样,不过,就要先委屈你几日了!”
陈赤听出了萧安的意思,这和直接收拾他有什么两样,要是今天真被带走,那是圆了是扁可不就是认人拿捏了。
陈赤腾腾往后退了两步,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