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一掌劈出,掌力一触即溃,仿佛垮塌了一堵墙,叶胖子那臃肿的身躯倒飞而出,追随其后的众稽查纷纷伸臂接住,一股脑儿被震得踉踉跄跄退了数步,方才站稳了身形。
虽然早有谋划及时借力后跃,不过韩江的功力太浑厚了,再加上被那个来朝天城当供奉的张大嘴揍的不轻,伤势一直未愈,叶胖子当下伤势复发,口喷鲜血,面色如土。为了更形象一些,他摆出了一副进气儿多,出气儿少的模样,还挣扎着蹬蹬腿儿,,,,,,
看到领导身负重伤,众稽查义愤填膺,留下二人救治叶胖子,其他人则高呼着稽查司冲锋口号,团团围住韩江,大战一触即发。
突然,海中瑞跨步进入圈子中,高声喝道,“诸位且慢,请听在下一言。耿清明耿督察是不是调查过此人?其结论是什么?”
看到这根搅屎棍出来插了一杠子,叶胖子气儿不打一处来,骂道,“海刺猬,你胆敢袒护宗门天字第一号大案案犯同党,你可是想造反不成?”
“耿清明督察中正无私,本巡捕信得过他,他既然调查过此人而没有抓捕,那就说明此人没有问题。”海中瑞环视朝天四秀一眼,接着说道,“本巡捕此生行事向来见不得某些人为了献媚邀宠而欺凌无辜百姓,因此本巡捕今儿非要管上一管不可。”
“放屁,放屁,哇!哇!”叶胖子气得吐了两口血。
“刚才发生的一切,孰是孰非,本巡捕都看在了眼里,无论到哪里都可以做个见证。叶督察,趁着这身血迹未干,你还是赶紧回去向主子邀功请赏吧,省得再连累这些弟兄们惨遭皮肉之苦。”海中瑞说道。
“你,,,,,,好你个海刺猬,你等着倒霉吧。”叶胖子咬牙切齿地挥挥手,众稽查急忙背负起他和依旧犬吠不止的朝天四秀,匆匆离去了。
“你这个巡捕有意思,很有意思。”韩江眉开眼笑地说道。
“韩公子,关于扰民之事,你究竟作何打算?”海中瑞沉声问道。
“唉!你也看见了,这些草包连本少一掌都接不下,本少才懒得去比武场,不去,不去。”韩江连连摇头。
“那要如何,你才肯去比武场?”
“本少看你这个人还不赖,就给你一个机会。”韩江回身坐到竹椅上,大模大样翘起了二郎腿,笑嘻嘻说道,“本少就坐在这儿,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只要能将本少逼离此椅,本少就答应你。”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海中瑞踱到韩江身旁,问道,“你可准备好了?本巡捕这就要动手了。”
“哈哈!真是笑话,同你用得着作准备吗?哈哈!”韩江金花乱颤地笑了。
“好,接本巡捕一掌。”说罢,海中瑞翻掌使了招泰山压顶凌空下击,这一掌虽然招式平淡无奇,但是其掌力雄厚,敛而不散,有如沉香劈山般威猛。韩江大惊失色,急忙二郎腿翻飞扎作马步,双足紧紧驻地,屁股死死贴着竹椅,使出吃奶的力气举掌上托,,,,,,只听一声闷响,尘土飞扬中,竹椅四分五裂,韩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使了一招鲤鱼打挺,韩江灰头土脸站起身来,他瞠目结舌地盯着海中瑞,形同看到了鬼魅。
“望韩公子一言九鼎,告辞。”海中瑞一拱手,转身离去。
叶传奇蹭的一声从竹荫后窜出来,仿佛护家的狗儿一般,追在海中瑞屁股后头狂吠,“大胆,混账,竟敢暗箭伤人,你还是人吗?不要走,不要走,,,,,,”
海中瑞驻足,回首,吓得叶传奇抱头鼠窜而回。
海中瑞鄙夷地冷哼一声,阔步而去。
被那一掌震得全身脱力,韩江硬硬憋着一口气才站立起来,待到海中瑞一出院子,他身子一软又坐回到地上。
叶传奇急忙上前搀扶,“韩兄,你伤得重不重?卑鄙小人太无耻了,太可恨了。”
韩江一把推开他,调息半晌,方沮丧道,“唉!他功力深厚,本少输得心服口服,,,,,,”
“什么?不能吧?韩兄神功盖世,怎么会输给一个小小的巡捕?”叶传奇讶然道。
“闭嘴。”韩江恼羞成怒,跃起身来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道,“此事休要再提,更不准同旁人多舌,否则别怪本少心狠手辣。”
叶传奇吓得魂飞天外,急忙连连点头。
这时,三位年轻人摇头晃脑进入院中,嚷嚷道,“哪个是韩江?快来拜见我们朝天三英”
“你们武功修为,,,,,,算了,跟本少去练武场。”韩江满面黑云,闪身出了院子。
“竟然吓跑了?快追!”“别跑,别跑。”朝天三英撒着欢拔腿就追。叶传奇原本打算去看看热闹,不过看到三英出门时,纷纷被门槛儿绊了个趔趄,遂摇摇头打消了念头。
海中瑞出了翠竹局,那位少年小巡捕小跑着跟在其后,崇拜地表达了想要拜师学武的意愿。
“汝心不坚身不正,绝无可能。”海中瑞直言拒绝。少年小巡捕含恨视其背影,嘴唇翕张暗暗骂娘。
二人一前一后拐进了一条巷子里,没走多远,突然心头示警,海中瑞蓦地站住,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蒙面人挡在巷子正中,其身材瘦小,身子有如长枪般直立,背着手,望着天,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海中瑞暗暗大吃一惊,一般人也许看不出来,不过他却可以断定,这位站立当场有如山岳临川,气势如虹,全身上下无懈可击,必是一位绝世高手。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