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叔,差不多了吧?”偏偏林默不给旁观者的面子,他看着满地打滚的混子们,对着兰卫军说道。
“呼…”兰卫军停下了手里挥舞的皮带,他看了看场面已经被完全控制住后喊道:“好了!弟兄们都住手,让这群杂碎跪在地上。”
面馆里的惨嚎慢慢的停了下来,满身伤痕的混子们被逼着跪在过道中间,不时有人“哎哟!哎哟”的叫疼,然后背上一皮带下来马上就让他噤声。
林默走到为首的混子身前,他捡起一只筷子拨开了混子眼前的长发,眼神平和的问道:“大哥这是为谁出头啊?能告诉我这个没长毛的孩子吗?”
混子的身体颤抖了几下,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屁孩,自己今天居然被人给伏击了,这对他以后在混子圈中的威望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如果不能报仇的话,那么自己以后肯定就得要夹起尾巴做人,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八十年代早期的就业情况不容乐观,大批的待业青年不甘心在家里蹲着,于是他们就成群结队的在社会上鬼混着,白天打群架、逗姑娘,晚上拿着个双卡录音机在马路边跳着迪斯科,丫丫着日本电影‘生死恋’里的栗原小卷有多么的漂亮,青春的荷尔蒙在这个没有娱乐设施的时代无处释放,于是各地的犯罪率大升,这也间接导致了八三年的严打。
看着他眼中的愤恨,林默轻笑着说道:“兰叔,我听说北疆那边需要很多人去挖煤,有没有这回事啊?”
兰卫军会意的说道:“怎么没有,那地方没人愿去工作,所以很多犯人都被送到那里去挖煤矿。”
林默还是一脸的轻笑,他的眼睫毛很长,衬着黑黝黝的眸子如深潭般的幽深。
“我还听说那里四面都是沙漠,没有人能逃得出去,你…想去试试吗?”
混子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慌乱,但是转眼他又镇定下来,老子又没犯法,我怕你个鸟。
林默仿佛是洞察了他的心思,用筷子敲打着他的脑袋说道:“知道你们今天是什么性质的犯罪吗?”
也不奢望他会回答,林默像敲木鱼般的敲打着混子的脑袋,逐渐的开始用力。
“抢劫、调戏妇女、破坏国家财产…兰叔,你们算是现役军人吧?”林默转头去问兰卫军。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林默继续说道:“还有一个袭击现役军人的罪名,哎!也不知道这些加起来要判多少年呐?”木鱼被继续敲击着,林默悲天悯人的感叹道。
“是你们袭击我们的,你不能瞎说!”混子急了,他说完就想挣扎起身,结果被兰卫军一脚踹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我说袭击了就是袭击了!兰叔,你说是吧?”林默停止了对木鱼的摧残,他和兰卫军站在一起,眼神轻蔑的看着地上挣扎的混子。
兰卫军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林默,蓦然大笑道“哈哈哈!就这样吧!把这群渣渣拉走,尼玛的,袭击军人还有理了?都等着去挖煤吧!”
“我说我说!”混子的脸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滴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怕的。
“是赵家的老大叫我们来的,他给了我们一百块钱,让我们天天都来你这里蹲着,他说如果能让你们关门的话就再给二百块。”说完后混子就瘫软在地上,林默的话给了他极大的压力,如果说拘留是混子们吹牛的本钱,那么被判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不能承受之重,出来后没有一个单位会接收你,在这个干什么都需要政审的年代,这些经历足以让一个人完蛋。
林默和兰卫军对了个眼神之后说道:“白雪去拿纸笔来,还有印泥。”
林默把他们刚说的内容给写在纸上,然后让他们每人都在上面签字,并盖上指印。
“都滚蛋吧!这次算你们运气好,下次再惹到我的头上?”林默摆了摆手上的信纸,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等这群混子都走了之后,大门外的围观者也散得差不多了。
“李兰姐,给兰叔他们煮面,大家刚才可都是干的体力活,记得多放点猪油。”
“焦姐,黄姐,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
“白雪,去把酒壶和猪头肉拿出来。”
林默深知皇帝不差饿兵的道理,急忙安排大家吃饭,这个年代吃一碗面条就算是不错了,何况还有酒肉,于是武装部的小伙子们都嬉笑着坐下,等着上菜。
“你这个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套?等我告诉你老子,嘿嘿!等着吃‘竹笋炒肉’吧!”
兰卫军笑骂着,他和林默的父亲关系非常好,就帮了这么个小忙还要吃喝一顿,这让他的脸上感觉有些挂不住。
林默毕竟是跑了十多年销售的老油子,兰卫军话里的不好意思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涎着脸说道:“兰叔,你倒是可以随时到我家去喝酒,可这些大哥哥们却是在你们武装部的食堂吃腻了吧?大家说不准哪天就要上了前线,今儿就放开的喝一顿。”
虽然去年惩治越南小霸的任务大致完成了,可是在中国撤军后,在中越边境地区越南人又开始了蚕食,并且不时的开枪放炮,打死中国的边民。对此中国自然是不能容忍的,于是小规模的战斗时常发生。林默记得前世读小学时看过一本连环画,叫做‘血染法卡山’,上面讲的就是中国收服法卡山的战斗。
兰卫军的大手一挥说道:“我侄子可说了啊!大家今天都可以放开了喝,如果有机会上了战场,都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