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成哥相信,就算是那些人不对自己动手,憨皮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最多打一顿。
可是他好像已经忘了,他当时也是怕的要死,如果换一下位置,估计他也会动手,他就光想着自己了,没有想到别人。
“护士,我的伤没事吧?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成哥被打了止痛针,所以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因为他没有感觉到疼痛。
“呃!你这个现在可能出不了院。”护士没有敢多说什么。
因为很多病人在知道自己的店病情以后,很可能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所以成哥的伤势护士没有敢说,只是说他现在不能出院。
“为什么不能出院?”
成哥把被子掀开,就准备下来,可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根本就不听使唤,差一点从病床上摔了下来。
“你现在不能乱动,要等医生好好的给你检查一下,然后商量一下治疗方案。”
医院不是没有治疗方案,而是在等这个成哥的家人,没有家属签字,就算是在这个年代,医生也不敢动这么大的手术,这绝对不是开玩笑。
“我的腿是怎么回事?”成哥有点害怕了。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你要问医生。”护士还是没有敢说。
护士不敢说,有人敢说啊,旁边的年轻人这时候说道:“成哥,你的腿粉碎性骨折。”
“什么!这不可能,不可能。”成哥连连摇头,好像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看到成哥这个样子,护士瞪了一眼那个年轻人,她就知道是这样,所以才一直没有说,没想到年轻人给说了出来,刚才之所以给年轻人说,只是想让他知道严重性,然后和成哥的家人联系。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几个人,其中有一男一女,看年龄在五十来岁,后面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估计是医生和医院的领导。
“爸,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啊。”
看到这一男一女,成哥立马哭了出来,这应该就是他的父母,东直门革委会齐副主任和他的爱人。
“儿子,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妇女立马跑了过去,抱着自己的儿子,眼泪啪啪的往下掉,不管自己儿子有多坏,在父母的眼里都是好孩子,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
接下来成哥鼻涕一把泪一把,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他都是把自己往好了说,别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人的齐副主任并没有多说。
不过心里那个气啊,当然,更多的是恨。
旁边病床上的年轻人,听完事情经过,简直有点不敢相信,原来成哥的腿是自己人给打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能解释通为什么两个人在这里住院,自己那些人竟然看不见一个。
这简直就是叛徒啊,不但是叛徒,还是一群白眼狼,在这个年代,最让人不耻的就是叛徒,自己那些人做到了,做到了叛徒这个称号。
“老齐,你一定要给儿子报仇,把那个憨皮还有另外的人都抓起来。”
中年妇女现在是有点不管不顾了,特别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以后要躺在床上,就有点抓狂了。
可是齐主任比她想的更多,自己这个儿子是什么德行自己知道,先不说把这些人抓起来有没有用,就是这些人背后的人,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惹得起的。
最重要的是,法不责众,儿子的腿不是一个人打的,谁知道是谁打坏的,不可能把这些人都送进派出所,就算是送进去也没有用,反而会得罪很多人。
自己只是一个副主任,而且还只是一个街道革委会副主任,先不说有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去抓人,就是抓了以后又能如何。
其实齐主任还有一件事没有说,那就是这个憨皮,他没有见过憨皮,但是他知道这个人,这就要说原来轧钢厂的一位副主任,这个邱副主任就是因为得罪了这个憨皮,最后被免职。
这也没什么,一名轧钢厂的副主任而已,可是齐主任知道,那个命令可是主任下的,听说后来这位邱副主任当上了新街口革委会副主任,这可是和自己级别一样,最后又怎么样。
最后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这个憨皮给收拾了,不但赔礼道歉,赔偿损失,最后还成为新街口的笑柄,落了个身败名裂,不得不灰溜溜的调走。
“老齐,我说你怎么不说话啊?”
看到自己说了以后,自己的老公半天不说话,中年妇女就喊了起来。
“行了,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先治疗。”
“对对对,先治疗,这种情况越早治疗越好。”从后面过来一名穿白大褂的人说着。
这白大褂应该是六院的一位领导,也是,这个时候,除了领导敢出来说话,别的人估计都不敢。
听到是这种情况,中年妇女也不敢说话了,在她心里,当然是儿子重要,至于那些打她儿子的人,早晚都可以收拾。
很快齐副主任签了字,这位成哥也被推进了手术室,虽然现在是半夜,但是医生已经全部到位,这就是权力的好处,如果是一个普通人,能享受到这种待遇,根本就不可能。
很快这里的人都走完了,不,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个晕血的年轻人,在知道怎么回事以后,年轻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现在真的有点庆幸,庆幸自己晕了过去,而且还有点感谢那个打了自己一棍的吴少成。
如果不是他打了自己一棍,让自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