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是猜测,虽然得到了凌欣的证实但还是让苍翊无法说出口,不管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这一刻的绝望黑暗即便不说也是这么的令人惊惧不安。
沈奕阳光是看苍翊脸上那模糊和有些迟疑地语气便猜得出来,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凌欣的身体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若那一天真的到来的话,知道真相的老大难道又要再一次去承受失去嫂子的莫大痛楚和哀伤吗?又要老大眼睁睁看着嫂子再一次在他的眼前消失,而且再也回不来的巨大打击,不说后果如何,光是要承受接连失去自己最爱的人两次已经是人最后的极限了。
沈奕阳的脸色也难看得紧,但他们只是人类,不是那些神话当中传得神乎其乎会呼风唤雨复活亡灵的神仙,而且在他们的人生当中也难得遇见一次凌欣这样死去的人灵魂还在世界上逗留的,已经算是开了眼界,打破他们以往的无神论。
沈奕阳摸出电话下意识地想要告诉寒熠辰凌欣的情况,苍翊见他拿出手机也没有阻止,只是望着手中的烟蒂出神,可是当沈奕阳的手指就要将电话拨出去的时候蓦然停顿住了,嘴唇几不可见地颤了颤最后轻轻呼出一口体内的浊气,任由手机进入了休眠也没有将电话拨打出去。
“大概在墓碑那里是吧,我去看看,要是愿意的话,你也可以来,嫂子并不像表面上的那般讨厌你,只是平时的你太凶了而已。”这句话要是放在往常来说的话,肯定会让苍翊和沈奕阳两人不分诚时间的比划两下,但是现在两人都没有了那种比划的心情,脚步有些沉重地踩踏着寒熠辰特地让人留出来的用青石砖块铺出来蜿蜒向远方的小路。
青石砖块小路四通八达,两块青石砖块之间相隔的缝隙不大,借着周围的灯线可以看到那缝隙当中也盛开了不知名的楔在风中摇曳着身躯,盛情的释放开自己的美,淡淡的浅紫色点缀在众多浅粉或者深粉之间别有一番风情的味道,混着蔷薇传来的浓郁香味让沈奕阳和苍翊这两个常年奔走在血口刀尖上的人难得松下了心,步子虽然还是有少许的沉重却和刚才比起来要轻快的许多。
听到身后传来皮鞋和青石砖块相触碰的声响,凌欣并没有回头去看是谁,而是眼睫微颤凝聚着淡淡的霜色被远处炽白的灯线下有种无言的伤感,冰白的肌肤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条条青色的血管以及那墓碑上的字体,鸦色长发被凌欣随意松松垮垮的编成了一股大辫子垂在身侧,徒留几缕秀发在随风飘扬着,身上的长裙就这样随意自然的散落在铺满了各色花瓣的地上,上面零星点了几朵盛开到了极致的蔷薇花瓣,一如—
凌欣现在强撑着的生命,是不是也就像这开放到了极致的蔷薇花朵一般,等到将自己最美好的繁华盛放过后便尘归尘,土归土?
胸前缀着的古玉也在炽白光线中闪烁着让人几不可察觉的浅红,很淡转瞬即逝,纵使沈奕阳捕捉到了也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只好沉默在心中没有当着凌欣的面问出来,当烟特有的味道飘散逐渐被浓郁的花香所掩盖之后,凌欣才缓缓动了动身子,也不像之前那般若隐若现让人看不清了。
苍翊见状也将手中的烟蒂给掐灭了,动作迅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神情也稍显严肃叫微微抬起头来的凌欣逆着光看了个清楚,轻然抿唇一笑,手指指腹细细摩挲着灰黑色花岗石上那被打磨得光滑柔润的边缘,似乎能够感受得到墓碑上传来的冰凉阴寒气息让凌欣复又闭上了眼享受这短暂的时光。
“要是以后也像现在这样就好了,无忧无虑的多好啊!只是可惜了,这一切对于我来说终究不过是黄粱一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而我也该离开了。”
凌欣说话的声音很是清淡,清淡得没有丝毫语气起伏,淡淡的像是在陈述着一件与她毫无干系的事,淡淡的像是那天边的云彩让人看得见却抓不着,心中有着少许的惆怅,明明唾手可得却因为仅仅只是一场不知是真还是假的梦让伸出去的手只抓到了一团冷空气。
这个时候就是一向多注意多能说的沈奕阳也没了劝慰的语言,因为他心里清楚,再多好听的话语都抵不过凌欣即将消失的事实,纵使现在说得再好听,等到事情发生的那一刹那什么也挽回不了,与其挽回不了什么,还不如什么希望都不给出,那些谎言也不要说出,因为在得到希望之后在失去和一直都没有希望存有过,后者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而苍翊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从一开始他一句话也没有说,静默的像棵雄壮的大树屹立在沈奕阳身旁,也间接性地为凌欣遮去了那对现在的凌欣来说极为不适应的光线,很小的动作却让凌欣不由感到一暖。
“嫂子。”沈奕阳张嘴轻轻呼叫了一声那侧坐在墓碑前,双手轻轻环抱住墓碑不松手,将脑袋倚靠在墓碑上的凌欣,逆着光的脸色让睁眼抬头的凌欣看不清楚沈奕阳此时此刻脸上的神色究竟是如何的,只是从他身上传来淡淡的气息波动还是很容易让凌欣察觉到了。
凌欣望向了这被修建在半山腰上大得出奇离谱的墓园以及墓园旁边不远处的那座庄
处的那座庄园,不管从哪里看都让人心旷神怡欢喜不已,而凌欣的心却如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