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房门,娘炮正站在门口,一脸风清云淡。○
女汉子看见娘炮的表情,不禁皱了皱眉,用最低的声音道:“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娘炮无奈道:“我打赌,你这方面经验比我足,小芸在你手上肯定不会有问题。再说了,我这会儿如果心急火燎地过来,你会怎么想?”
女汉子想想也对,娘炮也有娘炮的难处。他表示无所谓吧,自己会责怪娘炮不关心前闺蜜;他表示关切吧,自己难免容易“想多了”。两害取其轻,娘炮宁可表示“无所谓”,也不愿意破坏两人的关系。
侧身让娘炮进门。
娘炮熟门熟路直奔邱芸的卧室,女汉子也跟了进去。进去一看,女汉子又要翻白眼了:好么,刚刚醒过来的邱芸又“昏迷”了。
看到“昏迷”在床上的邱芸,娘炮只能回过头问女汉子:“她怎么了?”
女汉子摊摊手,一脸无奈道:“刚刚还挺好的!”
娘炮再一看女汉子的眼神,秒懂,知道邱芸为什么会“昏迷”了。于是问道:“现在怎么办?”
女汉子无奈道:“抱、背、扛,那种顺手?”
“扛吧……”娘炮憋了一句话出来。
女汉子差点就乐了:亏你想得出来啊!抱靠的是双臂,背靠的是腰腹,扛其实最省力,这家伙居然选了最省力的……问题就在于,夏天衣服少,扛着下楼的话,娘炮省力,重心容易把握,不易出险情,但邱芸就糟了罪了,不但脑袋倒悬,身体还会被娘炮的肌肉和骨节嗝得疼……好吧,你自己作的。
娘炮想出“扛”,那也是受女汉子影响。女汉子是把部队最常用的战地救护动作教给娘炮的。战场上长距离救护一般不会抱,因为抱起伤员之后就看不见脚下的路况,容易出危险;也不太选择背,背着虽然方便,但伤员如果已经失去意识,为了保证伤员不滑落,背的人就得把腰躬得很厉害,重心就不会太稳,容易摔倒。只有扛着,这个动作效率高,机动灵活,遇到状况卧倒、匍匐都可以带着伤员,女汉子带着娘炮练了几次之后,娘炮都已经养成习惯了。
扛人的动作不复杂,娘炮先揪住邱芸的一只手和一只脚,把她往床沿拉了拉,然后自己沿着床沿蹲下,让肩膀与床沿基本平齐,然后还是抓住邱芸的手脚往自己背上一拉,扛在了肩上直接站了起来。
女汉子见状连忙过去,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帮忙?”
“还行吧,比杠铃轻多了。”娘炮轻松地回答道。
“那走吧!”女汉子从桌上拿了手机和钥匙跟着娘炮的脚步出了宿舍。
偏巧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上班高峰时段,别说市内道路了,就连高架上车速都慢得跟龟爬似的。不过此刻邱芸已经降了温,情况已经没那么紧急了,大家也都不太着急。下高架之前娘炮犹豫了一下,问道:“去哪家医院?”
女汉子也沉吟了,问邱芸道:“去哪家?”
邱芸一脸不自然道:“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吧?”
娘炮解释道:“去好一点的医院,肯定要排队;不要排队的医院嘛……”
“普通点的医院吧!”女汉子拿主意道,“空调吹多了,没腹泻应该不是什么急性感染……要我说连挂水都可以不用,吃点药应该就好……”再看邱芸的时候,邱芸的脸色有点不对了。无奈,女汉子只得补充道:“就是没有挂水好得快……石总和倪总那边安排了好多任务给她呢,贸易部那边腾不出人手来了。”
“哦,这样啊……”娘炮应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破夏利慢慢晃下了高架,直奔四院。四院原本只是一家人民公社搞出来的医院,等于是社区医院。这几年城区扩大,人口往市区聚集,附近小区增多,居民们有个头疼脑热地也懒得跑“三甲”,都奔这儿了。一段时间下来,这家医院靠着自己的经营居然扩大了两倍多,有了门诊大楼、住院部大楼,规模也不算小了。
停车场有空位,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有空位就意味着里面没长队。不像人民医院那边,排长队也就罢了,排了几个小时都排不到,最后从黄牛手上买号,那才叫一个恶心。下了车之后,邱芸没再要娘炮扛进医院了,而是安安静静地在女汉子的搀扶下进了门诊。
“医保卡呢?”娘炮问道。
“没带……”女汉子是真的忘记带了。
娘炮没辙,只得跑到挂号处拿了一本空白病历跑过来,再从裤兜里掏出一支随身的水笔递给邱芸:“你填吧!”
要填写个人信息,邱芸也没法让人代笔,只得自己填了交给娘炮。娘炮拿了病历就去排队。人不是很多,队伍也不长,排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娘炮,拿号,走人。娘炮照着导医牌的指示把邱芸和女汉子带过去。进去之前娘炮看了一下值班表,对女汉子道:“2号门诊是主任医师。”
女汉子会意,带着邱芸直奔二号门诊。娘炮则在外面的长椅上等着。
略坐了一阵,女汉子又扶着邱芸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单子递给娘炮:“缴费化验,我带小芸到那边先等着。”
娘炮结果单子小跑着去了,继续排队。缴费,拿到单子再去找到女汉子和邱芸,验血。抽血之后要等半小时才能有结果,三个人就坐在长椅上等着。
“小芸你饿不饿?”女汉子问道,“要不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邱芸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还是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