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咬了咬唇。
心脏深处一抽一抽的疼。
像是被他一字一句宛如利刃,狠狠扎在她心脏上。
她脸色惨白,小声地道,“是,对植物人来说,或许分别不是很大,可他是我的爸爸,如果他后半生,真的再也不能醒来,也不代表他会很快离世,医生之前跟我说过,有些植物人可以沉睡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我不希望他的后半生都要在监狱度过,既然判了缓刑,为什么要被关起来……”
战慕谦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好像看着她这副无助而又痛苦的模样,他心情无比的大好。
“一开始判了缓刑就已经是从轻处理了,你不希望他后半生在监狱度过,你觉得这事儿轮得着你希望不希望么?”
棉棉看着他眼底的残酷的冷意。
只觉得跟他交谈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可是她现在宁愿求他,哪怕要低声下气毫无尊严。
她也要为姜勋争取。
她只有一个父亲,只有这一个亲人。
她不是小孩子了。
不能只顾自己的快活。
她本来就帮帮不到姜勋什么。
想要为他翻案更是遥遥无期。
她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囚禁在那种见不得光的地方,度过生命最后的岁月。
她的爸爸高大英俊。
自打她出生,自打她有了记忆。
爸爸一直是强大而绅士的形象。
他那么厉害,像是能够拯救世界的英雄。
怎么能够进监狱。
她接受不了。
……
她把姿态又放软了几分,“我知道我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说出的话也没有分量,所以我在求你,战慕谦,我在求你。”
她甚至顾不得这房间里还有一个江然然在看着她出丑。
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一个长期需要维生仪器的植物人患者。
怎么能够承受一次次地折腾。
现在她还能为姜勋做点什么。
如果爸爸真的没了,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战慕谦却笑了起来,“求我?苦兮兮的一张脸,连求人的样子都这么不讨喜,你如果真的为了姜勋好,有点脑子的话,就该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我,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我生气,你说你是蠢呢,还是蠢呢?”
棉棉咬着唇,“你是故意的吗,就因为我做了结扎手术,所以你才把他弄进去的?是这样吗?如果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干脆把我关进去?!”
她眼睛里满是恨意。
她已经无数次地对他妥协,对他服软。
为什么他可以做得这么过分。
姜勋倒下之前待他也是极为亲厚。
不仅信任他,给他更多重权,还把他当做好女婿,就差当做亲儿子一般了。
而他就这样回报姜勋。
战慕谦坦然道,“因为把你关进去没有把姜勋关进去有意思啊。你看看你,这副丢了魂儿的样子,多好笑啊。”
“……”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战慕谦薄唇微抿,“这样吧,你好好伺候我,让然然在一旁学着点,她还是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什么花样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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