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图荣华富贵,本是情理之事,无可厚非。可是因为钱财而失去了为人的基本道义,就是可耻了!
唐越声音不大,可是低头正在郁闷的赵立却猛然一震,抬头看了过来,目光中闪过一丝亮光。
此女当休!
赵非燕同样看向了唐越,心口泛起阵阵涟漪,她一直没想过让弟弟离婚,是因为她觉得赵家已经不是从前的赵家了,从心理上觉得亏欠了。所以即使弟弟被当面骂的狗血淋头,她也只想着安慰安慰。
可听了唐越的一句话,却让她有种醍醐灌ding的感觉。是啊,有什么亏欠的呢?赵家落败了,除了不能给她一个荣华富贵的生活,这些年却从来没有拖过后腿。
赵立更是震动极大,这些年来,因为父亲沉迷赌桌,家产已经败光了。可是她老婆还是以前一样,胡乱花钱却没有能力赚钱,所有的钱都是他在外面拼回来的。只是能力有限,仅仅能够一个温饱而已。
可她没有安慰过自己,反而责怪自己挣钱太少,让她不能享受人上人的生活!而现在,自己的母亲病了,他用自己的工资付一部分医药费,那婆娘竟然跟要了她的命一样!这种女人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赵立一直以来都以息事宁人为基本原则,所以每当老婆骂他无能挣不到钱的时候,都是刻意地讨好对方,只希望自己能够挣更多的钱。
可是今天,他仿佛重生了一般,以前的事变得分外清明。
不是他不够努力,而是他的女人太贪心了!就算是他一个人分成两半挣钱,也不过是放纵她,那女人永远也不会满足的。
……
午夜。安静的病房里,只有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赵非燕不时地看一看时间,母亲已经开始手术了。
赵立和唐越两个男人站在窗口,将头伸出窗外抽着烟。一切显得宁静安详。
焦虑,忐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赵非燕猛然站了起来,接着门对面的重症病房的灯亮了,三人齐唰唰的走了过去。
“一定会没事的。”赵立暗暗祈祷着。
病房门被推了开来,首先出来的是几位穿白衣的医生,后面推着的床上,静静地躺着赵非燕的母亲。
“妈……”赵非燕激动难奈,看着母亲一夜憔悴了许多的脸庞,泪水滚滚而下。
“病人现在睡着了。不要吵醒她了。麻醉药还没过去。”一名医生说道。
“那……手术结果……”赵非燕止住泪,期待地看了过去。
“咳……总体来说,这手术基本上是成功的,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了。只是你母亲身体虚弱,现在又出了个重病,还需要多观察一段时间。”
闻言,赵非燕心头一喜,成功了!赵立同样喜极而泣。
“对了,你们的医药费刚才院长说了可以打六折。而且有特护病房为你们准备着。现在就可以坐去了。”
……
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母亲,赵非燕轻轻地伸过手抚摸着,身影慢慢蹲了下去,另一只手缓缓握紧了母亲的手。冰凉冰凉的。
这一瞬间,眼泪如串珠般滚滚而下,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母亲出了这事,父亲竟然还不知道在哪里躲债!
父亲只自去年一次大赌后,家中就来了讨债的,几番之后,她父亲就躲起来了,连家人都不知道他跑哪去了。所以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办法联系上。
心中的恨意涌了上来,以前只恨他败光了家产,现在却连自己的老婆差dian死掉了都不知道。
“相信伯母会好的,吉人自有天相。你别太担忧了,身体会吃不消的。”不知何时,唐越站到了赵非燕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
“嗯。”赵非燕dian了dian头,紧咬嘴唇。“我相信妈她一定不会丢下我的。都是我不孝顺,一个人跑出来了。”
说话间,两行清泪从脸颊上化作了两道细线,悄然落下。并无擦拭,眸子深深地看向床上昏迷的母亲,悲伤如河水逆流,甚至某一刻都产生了幻觉,觉得母亲只是睡着了而已,等到明天又会重新醒来,看着自己叫一声丫头,你终于回来了。
当夜,赵非燕和赵立两姐弟留下来了,唐越回到了自己家中。
第二天清晨,当唐越迷迷糊糊睡得正香时,房门外却传来了洛灵儿的声音。
却是问唐越昨天晚上出什么事情了,敢情这丫头还挺关心自己的。唐越便将赵非燕母亲的事情说了。当下洛灵儿便提议带自己去医院看望。
坐公交到了宁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站,下了公交车后,却发现不远处一堆人吵吵闹闹的。
唐越本不打算跟这些无聊的人起哄,远远的也不知道这些人在吵什么。
洛灵儿却偏要拉他过去看看热闹。到了近处才发现,竟然是有人要跳楼,这是一幢六层的民居楼。这会儿却有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子高高站在屋ding。
男子站的位置距离边缘只有一米远,只要轻轻往前走两步就会坠下来。
“这好好的年轻酗子怎么也要跳楼啊。”洛灵儿无语地撇撇嘴角,不满地哼道。
“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这酗子是失恋了。哭着喊着要女朋友过来,然后当着女朋友的面跳楼。”旁边有人热心的说了起来。
“汗哦,跳楼也不仰高dian的地方,这六楼还不一定摔的死呢。”旁边有一男人更加不满意地哼道,似乎觉得不够刺激,才六楼而已。就算跳下来了,到时候场面肯定也不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