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挽起,赵静拉开了架势,众人黑线,老天,知道的是这位正准备观赏鉴定一下简儿买下的那佛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姑娘准备去打架呢。
抄起放大镜(嗯,简儿觉得她那个架势更像是抄起大刀),赵静弯着腰拿着放大镜对着大威德明王佛相,就开始在那里围着那转啊转的。
在放大镜的帮助下,这位看得那叫一个仔细啊,瞧那劲儿,那是真正从头发丝看到脚后跟。甚至简儿觉得如果这佛相能够解剖,而自己又同意的话,估计这位就可能直接上刀子,由外看到内了。
“怎么这上面有股子化学药水的味儿。”吸了吸鼻子,虽然很淡,但因为靠得近,所以赵静还是从上面嗅到了一股子化学药水制剂的味道。
“这尊佛相是作旧过的,就是通过化学药水的浸泡让它‘显旧’,这也是行里作旧的一种常用手法,同是也是分辨古董真假的一个重要途径。”宋老爷子点了点头,嗯,不错,还算细心。
“哇,这人也太不专业了吧!”当赵静的放大镜给移到那刻着——大威德明王,二零零二年制两行行小字的小角落时忍不住叫了起来。
“这有什么,还有人敢拿着印刷着一九八二年印刷字样的挂历图硬说是唐伯虎的真迹呢,骗的就是那些个不长眼的,自以为聪明,其实是个超级傻蛋儿的羊祜。这个还算不错了,至少那两行字很小,一不小心还可能会忽略掉。”宋浩明忍不住开了口说出一个更离谱的事例。
“就这还有人上当?”赵静抬起了头,满脸的不敢相信,怀疑这位是不是说得太夸张了,这世上当真有那么蠢的人?
嗤笑了一下,宋浩明露出了满脸的不屑:“怎么没有,那卖东西的只是将那他不知道从哪儿翻来的旧挂历上撒上了一层灰儿,然后再用脚蹭蹭,然后再粗粗拍一下,接着圈巴起来放到一边。如果有人来起来看的时候就会随便扯一个书画名人的名字说是他的画作,报上一个不高的价儿,然后再凑上去看,接着马上就装作突然发现不对的样子,说他弄错了,这是唐寅真迹,虽说有些破损,但是唐伯虎的画就是破了那也是值大价钱的,立马反悔说不卖了,或者说要加价儿,让那个看画的人以为自己当真拿了一副真品,这样买东西的人就会产生一种这东西是真的感觉,从而坚持要买。这样一张一文不值的旧挂历纸经过这么一来甚至可能会卖出上万元的价来。那会,那买东西的人估计还会以为自己这是捡着漏儿了呢。”
“不是吧?真有那么蠢的人?”赵静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人真是傻子啊,别的不说,单就那纸就感觉就完全不一样,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会有人上这样的当。”
“怎么就不可能,这事儿还是我亲眼所见。”见赵静一副不相信,你说谎的样子,宋浩明忍不住叫道,“纸质不对?那时候买家可能满脑子都在幻想着自己的如果真将那张所谓的‘唐伯虎的画’给弄到手,那么他只要将画一卖,就等着坐地数钱了,在他眼中,那张画就是大风刮来的钞票雨啊,哪里还想到得到其他。”宋浩明讽刺地道。
停了一下,他才继续补充:“其实还有一个细节,那就是卖家凑过去去看画,装作发现不对时,出言反悔的同时会伸手去抢。你想想看,如果你手上拿着一张极为珍贵的画,哪怕这‘珍贵’只是你认为的,而旁边却有人来抢的时候,你会做什么动作?”
“将那画往身后藏!”赵静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接着赵静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这就是卖画人的另一个目的,因为这样一来买画的那人就没法认真去看那副画了。”
“没错,除此之上还有一点,卖画人这一抢,更会让买画的人得出他手上的那画是宝贝的结论。因为人都有一种惯性的思维,只有宝贝才会让人抢,这样一来买画人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在不能让卖家把东西给抢回去这上面来,而不会再想着仔细看一下画本身了。”宋浩明点了点头,望着赵静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拍了拍手,宋浩明最后道:“然后就是讨价还价,最后做出一副,哎,谁叫咱实诚,之前都答应卖给你了,那是咱自己粗心,只要你再加点,或者一分不用加就出手。当然这就得看当时那买家的购买**再决定选择哪一项。”
“这样一来那买家可能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赶紧把钱给付了然后将画给带回去。那这跟骗子有什么区别吗?”赵静的脸变得有些抽抽,“而且这位都赶上心理专家了,他就不怕别人给找回来?”
看着大伙一脸的鄙视,赵静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话当我没说!”
要知道在古玩行里,这打眼吃药谁都有过,就算是宋老爷子年轻那会也没少吃亏。而且古玩行里讲究的是一个银货两讫,根本就不可能跟卖东西似的实行三包。打眼倒不打紧,毕竟这谁都有过。如是如果上了这样的套,买下这样一副画,那才是丢脸丢大了呢。如此丢脸的事藏着掖着都还来不及呢,哪个有脸去往外说,就算是说出去也只是陡惹笑话罢了。
“嘿,我说你这个可不会也是……”赵静露出了一个揶揄的表情,用手肘轻轻地戳了戳简儿的手臂,笑问道。
一个大大的白眼免费投过去,直接命中目标!真是的,自己有那么傻吗。
“我说,你看好了没?我都说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