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聂景辰出发之前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但是何薇晚上睡觉依然辗转反侧,一个内战的国家难以想象,经济差到何种地步,更何况那里有可能随时会爆发暴动。说只是运送物资,她能不担心么?
外面隐隐的起了大风,隔着窗户都能听到呼呼的声音,她越发的睡不着了。
人活着,果真是有这样或那样的烦恼。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就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有那么多的杂念,只管朝着自己的目标去努力。可是她终究不是神仙,无法控制人类本身固有的丰沛的情感。
那种揪心的感觉,就像上瘾的毒药,强迫自己不要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由自主的在心灵深处扎根发芽了。处于这种情景,别无它法,只能顺其自然了。
依旧到了凌晨才朦胧的睡去,若不是临睡前定了闹铃,她很有可能再次睡过头了。急匆匆的洗脸刷牙、吃饭,奶奶在旁边说,“别着急,我让李大爷去送你。”
何薇飞快的吃饭,说道,“不用,我还是骑自行车去。”骑自行车去回来也方便。
“还是去送你,外面起风了,早上你阿姨过来的时候还说下了雪粒子了。”
何薇边吃饭边抬头看外面,天气果然阴沉的厉害,她便道,“好,那就让大爷送我吧,不过我中午不回来了,晚上自己回来就好,我说不准去医院,还是在学校。奶奶,今天的报纸上有国际新闻吗?”
“还没有送来呢,你就放心吧。”奶奶说道,“下午回来的时候,若是天气不好,你就打车回来。”
“嗯嗯。”
何薇吃了饭,穿了羽绒服,背上包就走了。
最近要时常注意着国际上面的动态才行。
一出楼道,一股刺骨的冷风吹来,风中果然夹杂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冰凉冰凉的,地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还没有到寒冬腊月,雪粒子落在地上化成湿漉漉的一片。
李大爷将车开了过来,她不禁缩了缩脖子,伸手将羽绒服后面的帽子扣在了头上,大步的迈出去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上去,顿时暖和了好多。
“大爷,麻烦您了。”何薇客气的说道。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大爷的车停在大门口,她看了时间,飞奔着朝着教室跑去。
她跑到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很多人,老师还没有来,好些人的目光朝着她看过来,汪明州朝着她挥挥手,她快步的走了过去,坐了他旁边的空位。
汪明州小声的说道,“今天下午医院开会,刘教授让我告诉你参加。”
何薇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说的呀?”
“昨天就说了,我给你打传呼了,你也没回我电话。”
何薇忙打开包去看,传呼没电了,她才想起来好久没换电池了,她拿着传呼,指了指黑掉的屏幕,“没电了,你去不去?”
“我也去,”汪明州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何薇点点头,“下课再说。”老师已经进来了。
上完课,何薇刚想走,负责记录出勤记录的同学走了过来,严肃的对她说道,“何薇你一共已经旷了四节课了,学校有制度不能超过六节课,自己记好了啊。”
何薇很无奈的说道,“好的,谢谢,我知道了。”
除了教室,外面的雪粒子已经变成了小雪,落在地上都化了,地上特别的滑。
何薇一边小心翼翼的走,一边问汪明州,“上午去导师那边还是下午过去?”
“导师说让上午过去。”
“行啊,咱们今天坐公交车去吧,我有公交卡可以帮你刷卡。”
汪明州忙道,“不用帮我刷卡的,那份工作我不干了。”
何薇脚下一顿,差点滑倒,她连忙站直了身体,说道,“好啊,那就全心全意的学习吧。”
汪明州笑道,“我打工的时间也不短了,多多少少的也积攒了一些,还是上学的时间最宝贵,不能浪费啊。”
“是呀,我们现在的时间还算是宽裕,就算去做研究也有时间,比如凯楠师兄,一边工作,一边在做课题就比较吃力。”
“这些道理你早就懂啊,我这么做,还是凯楠师兄劝我的,他说他现在要兼顾家庭、上班,再做课题,的确很吃力。”
“你想清楚就好。”何薇说道,“钱没有了可以再挣,但是时间走了就永远找不回来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出了校门,走到公交站牌那边去等车。
汪明州身上孤僻的那种感觉,已经去的七七八八了,而且渐渐地明朗、积极起来,何薇挺为他高兴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能改变,说明孤僻不是他的本性,也可能和他的经历有关系吧。还是要积极的去生活,要对未来充满希望。
到了医院,刘教授不在办公室里,汪明州自去忙活他的那一摊子事,何薇坐了张空桌子前面,问汪明州,“导师有没有跟你讲我们去开会的事情?”
“说了呀,”汪明州边忙碌边说道,“说论文要咱们医院来出,他说今天下午开会,有可能就是讨论这件事情。”
何薇寻思,写论文是以‘流感’为重点,还是以‘讨论抗生素的利弊’为重点?
她之前整理的资料,用来写论文再合适不过了,若是以抗生素为重点,这个更好写,她之前的专业就是西医制剂,不是她自大,她若是来写,也就是花费写的工夫了,用不着查阅资料。
问题的重点是,医院会不会把这样的好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