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薇趁着劲,坐了起来,穿鞋下床,跟着聂景辰出了门。
她说道,“我刚来的时候,听说晚上还要食堂送餐过来,不是自己做饭吗?”
聂景辰解释道,“很多在这边的人都是需要照顾的,咱们这边一般都是爷爷奶奶自己做,除非有客人来。”
原来是这样啊。
吃饭不是在客厅,有专门的餐厅,何薇跟着聂景辰过去,爷爷已经坐下了,笑眯眯的摆弄着酒瓶子,对着在旁边放筷子的奶奶说道,“辰辰来了,我今天可以多喝一盅吗?”
何薇心想,可真不像叱诧风云的老将军,倒像是一位可爱的农家老头。
奶奶坐下说道,“今天可以多喝一盅,但是明天就不要这么任性了。”
爷爷便对进来的聂景辰说道,“你看你奶奶,整天管着我喝酒。”
“奶奶是为您好。”聂景辰在爷爷对面坐下,何薇坐在他身边,她面前的玻璃杯里倒满不了橙黄的果汁。
奶奶举起杯来,笑道,“咱们家又添一位成员,来,碰一下,何薇欢迎你。”
何薇笑道,“谢谢奶奶。”
爷爷突然问何薇,“你爷爷叫什么来着?”
何薇一愣,“何会芳。”
聂老爷子听了便欢快的对奶奶说道,“老婆子,我说什么来着,我说八成何薇就是故人的孙女,你看是不是!”
奶奶惊讶地笑了,“那这可真是缘分,下午你爷爷非要翻他快翻烂的日记本,他说恍惚记得那位有名的医生姓何,还说怕和你有关系,还真有关系。”
聂老爷子高兴地说道,“你爷爷那时候医术可真好,那时候好些人没有药品感染,没有消炎药品和抗生素全靠你爷爷的中草药撑下来的,彻底验证了咱们中医的博大精深,把随军医生卫建华给震的不轻,要知道那个姓卫的可是留洋回来的。”他又兴致勃勃的问道,“你爷爷他现在还好吗?”
何薇看了一眼聂景辰,他接过话来,“何薇爷爷已经过世了。”
老爷子忽然沉默了。
何薇心中暗自庆幸下午自己没有主动提起来爷爷也曾去支援的事情来,老爷子沉下脸不高兴地样子,真吓人!这是一个不太愉快的巧合。
“爷爷,”聂景辰喊了一声。
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酒杯,洒在了桌子面前,又问道,“你爷爷什么时候没的?”
“是那个时期。”
聂景辰端起酒杯,“爷爷,来,咱俩碰一个,很久都没沾酒了,我尝尝您这酒怎么样!”
老爷子点点头,说道,“对,对,来,辰辰,咱爷孙俩干一杯。”
何薇也不傻,她怎么能看不出来老爷子不过是强打着精神罢了。
吃过饭,聂景辰陪着爷爷去散步,何薇便挽着奶奶的胳膊在后面。这里白天还是温热的,晚上的风凉凉的十分舒服。
奶奶说道,“你刚来,你爷爷就使性子了,你别介意啊。”
“奶奶,您千万别这么说。”何薇说道。
“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是在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按道理说,早就该看破红尘了,偏偏看不透生死,你说怪不怪!”
“有生就有死,这是自然法则,像我们学医的会更超脱一些,爷爷不过是重情罢了,您可千万别说他是使性子。”
奶奶听了这话便笑了,“辰辰喜欢你,看来也不只是因为你长的漂亮。你一句话便说了重点,你爷爷这人是重情重义啊,不然也不会......罢了,旧事不提也罢。晚上他睡一觉,明天早上开个会就好了。”
“开会,开什么会?”何薇纳闷的说道。
“闲着没事就是乱折腾,一般都是读报,读完报,听听国家的发展就好了。”
何薇笑道,“找点事情做挺好的,对身体也好。”
下午的时候,听奶奶和聂景辰的谈话,看来他们家不是很和谐,刚才奶奶的话没有说完,想必是话中有话,难道爷爷从首都到这个疗养院是迫不得已的?
她按下心思,先不去想,时间长了总会知道的。
奶奶细细的问了何薇家中的情况,又问了她的学业,最后说道,“你们家真厉害,几代都行医。”
何薇笑了,“您是第一位夸我们家厉害的。”
奶奶也笑了。
前面走着的爷爷和聂景辰停下了脚步,聂景辰回头道,“奶奶,您说什么呢,笑成这样。”
奶奶大声说道,“说你媳妇长的好看!”
众人都笑了。
何薇很纳闷,爷爷奶奶都这么开明,性格这么好,为什么还有家庭矛盾呢?
回到家,聂景辰把从齐州带来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一给爷爷奶奶看,奶奶对那些买的东西兴致缺缺的,倒是对何薇自己制作的小肥皂很感兴趣。
奶奶拉着何薇让她把肥皂制作的方法告诉她,何薇索性拿了纸和笔把制作的方法记了下来,给奶奶留下。
晚上睡觉的时候,何薇先上了床,他对她说道,“你先睡吧,我去找奶奶说点事情。”
“说什么呀,”何薇故意说道,“难道我不能听听?”
聂景辰拍拍她的脸,“我是去问奶奶结婚的时候得给你家准备什么东西,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去?”
何薇呵呵的笑了,“那我当然不能去啊,你去吧。”
“乖,快睡觉,明天带你去抓螃蟹,回来让奶奶做香辣蟹或者醉蟹,都很好吃。”
何薇抓住他的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在家多陪陪他们吧。”
聂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