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苏并不是直接就走出墨宫大门,而是先去花海湖边走过去。
这里原本到处都充满着怡人的花香,而今却传来一阵阵难闻的臭味,令人作呕,就连花香都无法掩盖。
郦苏皱了皱眉头。
湖边搁着一具黑衣人的遗体。
这正是被小蛇咬了的那个黑衣人。
因为他是蛇毒发作而死的,全身的皮肤发黑溃烂,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开始腐解了,遗体发大,好像泡过水的死鱼似的。
他生前的模样已经难辨认。
但对于郦苏来说,要追查这个黑衣人的身份并不难。
他的神念轻轻在黑衣人身上扫过,遗体上残留的记忆便全部被他读取到了。
这个影卫,是娥妃的人。
而且郦苏还从这个黑衣人的记忆中,知道了娥妃不但要害云河,还害狐胎,企图阻止他第二个活供血体出世!
娥妃这样做,仅仅是出于对云河和唐紫希的妒忌!
她妒忌自己对这两个人万般溺爱,而冷漠了她。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这两个人消失了,自己就会对她回心转意。
知道了娥妃的险恶用心之后,郦苏生气不已!
他气愤地怨骂:“娥妃,你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寡人的人,岂容得你如此欺负?”
“拂”的一掌拍出,黑衣人的遗体在唳气的侵蚀之下化为飞灰,成为这片花海的泥土。
郦苏又释放出一阵威慑,将这里发臭的空气瞬间驱散。
湖畔的空气又恢复了清新怡人。
要不是有急事,不能赶回来,郦苏早就一巴掌将这个家伙拍成灰了,哪容得他死在这里腐解发臭?
这可是他安置宝贝的玩具朋友的地方,都被这个人弄得脏兮兮了,他是越想越火大啊!
郦苏气冲冲地离开了墨宫。
是夜。
丽宁宫,姚宛。
娥妃正坐在铜镜前对镜自照。
镜中,是一个标准鹅蛋脸的丽人儿,一双内双杏眼顾盼生辉,风韵传情。
娥妃一边梳妆打扮,一边轻快地哼着歌儿。
今天她心情很好。
皇后已经喝过三天的“安胎药”,那腹中的龙种很快就会流掉。
而昨天影卫已经去执行刺杀叶王的任务。影卫从来都不会失手的,估计宫中很快就会传出叶王逝世的噩耗。
不过奇怪啊!影卫向来做事有分寸,不论结果如何,都会回来向自己汇报的……
难道他担心叶王一死,会闹得满城风雨,此刻正在回避这风头火势?免得被人发现,他暗中与自己见面,让人产生怀疑?
这个影卫已经跟了自己将近十年,他变得越来越了解自己的想法,也越来越聪明了,做事不留后患的。
想到这里,娥妃又发自内心地笑了。她很得意,一双黛眉笑得弯弯的。
“你在笑什么?”
突然,一把低沉的男子声音冷不妨在她耳边说话。
铜镜里,娥妃的身边出现一个穿着红黑帝服的魁梧男子。
此刻,这个男子正用怒不可遏的眼神盯着她。
“陛下?”
娥妃吓得从椅子上跌到地上,双膝一软,就跪了。
这个男子,正是当今皇帝郦苏。
她声颤颤地说:“陛下,您是什么时候来姚宛的?臣妾接驾来迟,万望陛下恕罪……”
郦苏黑着脸道:“怎么?整个无上国都属于寡人的,难道寡人去哪儿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听到郦苏声音中的怒意,娥妃吓得不敢抬起头,慌张地道:“臣妾不敢!”
“你不敢?你胆子可真大呢!连寡人的叶王和皇后你都敢动!”郦苏气愤地吼:
“你想怎样死?”
什么?
陛下知道了?
不可能啊!自己做得很小心,没留任何证据,也没有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传闻,陛下怎会怀疑自己?
“陛下,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臣妾不知道您在说啥……”娥妃只好继续装傻。
郦苏就知道,这个阴毒的女人是绝对不愿意承认的。
“你以为没有证据,寡人就不会发现吗?告诉你,整个皇宫都布满了寡人的神念,即使寡人不在宫中,寡人也能随时知晓皇宫的一切动静!”郦苏一掌印在娥妃头顶。
娥妃以为郦苏要杀她,吓得眼泪直飙,全身直打颤,绝望地吼叫:“不要……不要……”
然而,郦苏的手掌只是轻轻地按在她头顶,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道,陛下还顾念同枕之分,只是吓唬一下自己的?
娥妃开心不到一下,又听到郦苏冷冷地说:“你想看到据证,才肯死得甘心是吧?寡人可以成全你!”
下一个瞬间,无数画面如同幻灯机般投影在她脑海中:
她每天都在诅咒叶王和皇后早点死……
她买通永和宫的宫女,偷偷在唐紫希的安胎药里放麝香……
她命令影卫去杀叶王,并嫁祸给迟霜公主,结果那个影卫被毒蛇咬死在湖边……
“你那个不自量力的影卫早就被人击毙在墨宫了,这些全都是寡人在他发臭的遗骸上读到的信息。一个死人的记忆,是绝对不会说大话。”
娥妃吓得面如死灰。
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人,此时此刻的皇帝,早就不是凡人了。
皇帝的神念能洞察一切,她一时妒忌,犯了大错,全都逃不过皇帝的眼睛。
“陛下,臣妾知错了……求陛下看在傅家世代忠烈的份上,格外开恩,饶臣妾一命吧!”娥妃哭得眼泪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