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从谢家出来,心情无比舒畅,走着路,嘴角也会不自觉的笑起来。
绿萝和小郭子等人看了,默默记下,郡主更看重实质的东西。
刚走出谢府,便有一樵夫打扮的人走到小朱子身边低喃几句,便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小朱子听了,急忙来到赵淑跟前,低声道:“郡主,绯池带着二十个书生敲了登闻鼓,王大人带了一群人在东门前跪着请命彻查科举舞弊,若不应允,他们便永跪不起。”
赵淑下意识的问,“跪在哪里?”
“东门。”小朱子答。
赵淑心中叹服,不愧是王继阳,哪里不跪,跪东门,东门这个地方,出入的大部分是有一点家底身份的人,又不在宫里。
想必,此时,科举舞弊案已经疯狂的在整个京城传播,她明白了,卫廷司和王继阳,原来是想要双管齐下,牵制住某些人。
想了想,她道:“进宫。”
赵淑带着战利品,进了宫。
而谢家。
长房正院,谢孙氏冷着一张脸,“给我泼醒!”
“嘌”一盆冷水泼下去,谢锦瑟打了个机灵,幸好如今是盛夏,不然她得冷得瑟瑟发抖。
她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看到拉长着脸的谢孙氏,心下一阵害怕,急忙爬起来跪在谢孙氏面前。
“母亲。”
“我没你这样的女儿!”谢孙氏冷冷的道。
谢锦瑟知道自己惹恼嫡母了,慌得说话都语无伦次。“母亲,是那君郡主,是她羞辱女儿。是她羞辱女儿。”
“呵,你若不挑衅猖狂,她为何要羞辱你,今日起,你就在祠堂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就去永王府负荆请罪。”
说完。她甩袖离去。
谢锦环跟在她身后,临出门前,回头对谢锦瑟道:“三妹妹。云儿表妹说得对,人蠢就少说话。”
说完,追着谢孙氏而去,追上后。不甘心的问:“母亲……”
她还未说下去。谢孙氏就打断了她,“是你祖父的意思。”谢孙氏也心疼,疼得不得了,那些东西,都是珍品啊,放在锦匣内,不舍得拿出来用,没想到一下便宜了永王府那刁蛮郡主!
谢锦瑟听了。不再多问,祖父做事。定有祖父的用意。
而林秀雪回到林府后,林典也到了林朝英跟前,他低着头,弓着身子,小声的道:“老爷,奴才应该找到府上是何人得罪永王府了。”
林朝英立马问:“何人?”这几日,事态变得越发不同了,一着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林家与谢家这样的一流世家不同,林家底蕴还太单薄啊。
“大姑娘。”林典说出这个不可思议的人,他自己都怀疑是假的。
林朝英皱眉,他不信,他的孙女知书达理,端庄贤淑,懂事乖巧,听说别人都嫌弃永王府的君郡主,就他孙女愿意与君郡主来往。
“你这话,可是有证据”林典跟了他几十年,他自然是信得过林典,然而说她孙女得罪了永王府,他怎么也接受不了。
林典将自己调查来的和今日关于谢府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林朝英沉默,“这么说来,君郡主性情大变,从此不与雪儿来往?”
林典点头,“是,老爷,今日君郡主在谢府说得那番话,算是与大姑娘彻底撕破脸皮了。”
“哎。”林朝英重重的叹了口气,“书房里的踏雪图,给雪儿送去。”
林典急忙回,“哎。”他讶然,没想到老爷愿将自己宝贝了一辈子的踏雪图送给大姑娘,看来大小姐确实颇有手段。
林府那么多姑娘,也就大姑娘能得到老爷这份看重。
林秀雪回到房里,抱着被子,哭得被子都湿透了。
相比而言,赵淑在宫里,可谓是如在天堂。
慈宁宫,“哈哈哈哈哈,你这鬼精灵,这万里江山图,朕暗示过谢匹夫如数次,他都不肯给朕,没想到,被你这么一闹,东西就到手了。”明德帝左看右看,这幅画,怎么满意。
赵淑别扭一笑,“皇伯父乱说,侄女明明是正当防卫,这是谢家给的压惊。”
“是是是,压惊,可阿君有没有觉得压惊有点多?”明德帝好笑的看着摆在桌上的十个锦盒。
赵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恩,阿君也觉得很多,所以拿些来送给皇伯父和皇祖母,怎么样,阿君机灵吧。”她说吧急忙换上夸我呀夸我呀的笑容。
太后,摸了摸那玉质头面,也笑了起来,满宫的宫女太监,也咧开嘴笑一把。
赵淑取出一对镶黑珍珠暖玉手镯套在太后手上,“听闻这黑珍珠极为难得,没想到谢家竟然有黑珍珠镶玉镯,皇祖母戴了最为合适。”
太后笑着戳了她一下,“你呀,谢家的人还不得说哀家眼皮子浅。”
“敢说,谢家人若敢说半句,阿君带人砸了他门前那柱石。”
明德帝在谢家也是安排了人,几乎是赵淑以进宫,他就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始末,此时赵淑说到柱石,他也跟着乐了。
十个锦盒,他最满意那万里河山图和那块洮砚,这块洮砚状若麒麟,绿如蓝,润如玉。
洮砚取自大河深水之底,非人力所致,乃当世为无价之宝。
赵淑一眼就看出明德帝的企图,她之所以带进宫,就不是为了独吞这些东西的,她指了指玉质头面和紫金冠,道:“玉头面是我的,还有那个紫金冠是父王的,皇伯父您就不要想了。”
明德帝的心思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