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在听吗?秦先生?”
那边,传来女人温温然无比悦耳的询问声,还淡淡的透出了一些疑惑,因为电话里没声音。
“在听,你是谁?”
他回神,凝声问了一句,声线有点异样。
“我是嘟嘟的妈妈……”
对方又陈述了一遍:
“今天的事,真的太谢谢你了。家里孩子淘气,一眨眼就跑没了人影,害我一通好找。”
“不客气的。小事。”
“与你或是小事,与我却是大事。我叫安雪莉,如果方便,三天后,我想请你共进晚餐,以表示感谢……不知你有没有空……”
“有空……并很乐意赴约……”
毫不犹豫,他满口就答应了,完全没有半点客气想要推却的意思。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料到他会答应的如此爽快,也有可能她只是应孩子之请,纯萃客气一下。
“那到时,我会把订好的厅餐地址发给你……”
“好……”
“再见。”
“再见。”
他呆呆的吐出这两个字时,才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说的。
其实,他想再和她聊一会儿的。
这个嗓音,真的太让他兴奋了。
安雪莉?
嘟嘟的母亲叫安雪莉?
可为什么她的嗓音和芳华的一模一样。
他来来回回的在房间里踱着步,被这个意外震惊了那已然麻木不仁的心神,若不是实在不合时宜,他真的挺想回拨个电话,冒昧去拜访。
可这事,不能这么做:时间不合适,已经是大晚上了,一个大男人家家的,这么冒冒然的要求见一个已婚妇女,那是想挨人家丈夫的拳头吗?
所以只能忍着。
可是,他如何忍得了?
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再次听见到了她的声音,他真心忍不了。
最后,忍无可忍之下,他找了当地一个政府部门的友人,想借人家的手查一查威联小区那边的情况。
两个小时之后,对方给了这样一个结果。
安雪莉,女,二十九岁,单亲妈妈,收养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前驻华外交官安德伦和其中国太太失散多年才认回来的掌上明珠。
秦九洲问友人:“就这么简单,可有照片?”
友人说:“没有,安德伦先生生活一向低调。他们家的档案,有申请保密服务。没有特别授权,无人可以查看他们一家的档案记录……我由于职务所限,能查到的也就这么多。“
“那她是离异,还是……”
“她的婚姻状态是未婚。”
“谢谢。”
听完这些来自官方的消息之后,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又打给了另一个亦邪亦正、拿钱办事卖消息的男人,名叫辰歌。
“哟,今天这是天上下红雨了么?秦大老板居然惦记起我这么一个小喽喽来了。稀罕啊稀罕啊……”
那个男人惊讶极了。
“有件事想请你去查一查。查齐全了,价你自己开。”
“得,给您秦老板办事,就是痛快,说吧,我听着……”
“我要有关前驻华外交官安德伦长官的女儿安雪莉的所有相关信息。”
“行,给我两天时间,包管把她的资料给您备齐了。”
“好,那我就静候你的好消息。”
挂下电话,他的情绪,久久难以平静,那死水似的心跳再度砰砰砰狂跳了起来……无他,实在是她那个嗓音,真的是太美妙了……他本以为这辈子,他是再难听到了。
第二天清晨,他迫不及待跑下了楼,坐上了自己的车,开到了威联小区门口,傻傻的等在哪里,很希望嘟嘟可以出来,然后,邀请他进去坐坐,然后,他就可以见到她妈妈了……
所幸,老天很眷恋他。
大约十点的时候,嘟嘟出现了,他是一个人独自走出来的,到了保安室,坐在小区门口的台阶上,和守在那里保安说着话,似乎在等人。
等着等着,小家伙看到了他的车,并一眼认了出来,和那保安挥了挥,就直直的飞奔着跑了过来,还敲响了他的车门,小小额头上,因为奔跑渗出了一串汗珠:
“秦叔叔,您怎么在这里?”
呃,这个问题,真是太难回答了。
嘟嘟惊喜的瞪大着圆溜溜的眼睛,开心极了。
“我路过,发现你昨天好像有东西落在我车上了……瞧,这是你的吧……”
他眼尖的发现后座多出了一只玩具小猴子,应是他昨天落下的,解了安全带,他探过去把它取了过来,递了出去。
“真的是我的猴子,谢谢叔叔……”他欢喜的将小玩具抱在了手上:“叔叔你人真好。”
因为这句话,他竟有点心虚。
如果不是他妈妈的声音像极了芳华,他肯定不会跑这么远,只为了“送”一只小小的玩具——孩子对他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而他对孩子只存了利用之心。这就是成人和孩子之间的区别吧!
“嘟嘟,你在干嘛?怎么一个人在大门口傻坐着?又和妈妈吵架了?”
虽然有点可耻,但是他还是想从孩子的嘴里探知一些事。
“才没有呢,我和妈妈好着呢……我只是在等妈妈回来……”
嘟嘟辩解了一句。
“你妈妈出门去了?”
“对,就刚刚没一会儿出去的!”
秦九洲目光一闪,也就是说,刚刚从里面驶出来的车子当中,有一辆载着她?
“哦,那你怎么没跟去?”
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