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绿营将士听令。冲过去,杀光反贼,人人有赏,敢有后退者杀无赦。”在绿营兵挡不住后退的乡勇之际,只听见绿营兵身后传来的洪亮的命令。
此时,清军如果任由战场上这不利的情形发展下去,那绿营兵们也肯定会跟着乡勇一起崩溃,之前所有的伤亡跟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随着身后命令的传来,绿营兵跟乡勇们纷纷交错而过。由于前面的战事伤亡都是由乡勇们在扛着,所以绿营兵所受到的损伤实在是微乎其微。
清兵互位交错之间,两军距离再次拉近。
“火枪兵听令,退后。长枪兵前进。”看着越来越近的清军到来,剿匪军这边也开始换位。
原本火枪兵也可以换上刺刀进行肉搏,不过火枪打了这么久总归发热得厉害,不利于肉搏。
如果火枪兵此时要是上刺刀肉搏损坏了枪支反而不划算,毕竟剿匪军的火枪还没有奢侈到可以“任性”的损毁。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则只要有长枪兵在,剿匪军都不需要火枪兵优先进行拼杀刺刀。
“哈哈…反贼的火枪兵退了,他们终于要撑不住了。只要冲过去肉搏,胜利就在眼前。”一些冲在前面的绿营将领挥舞着手中的军刀,大声鼓舞着士气喊道。
不但这些绿营将领,在观看的傅恒等人也是一片的心情大好。
“谁说反贼的火器厉害无比,战术没法破解?在智勇双全、英明神武的傅将军带领下,我们这不就破了反贼的火器?”绿营副将章泽武脸露笑容讨好的说道,对于满地伤亡却是视而不见。
“哈哈…可不是。我还说这反贼有多厉害呢?看来他们也不过如此了,害得我白担心。去掉火器,这些尼堪哪里会是我大清将士对手。都不用我八旗子弟出手,绿营兵们就够对付他们。”八旗参将阿塔穆.贺延也是大笑着接过话。一副喜露于色,丝毫没有遮盖之意。
“贺将军所言盛是。”绿营总兵粱役归亦是笑着脸容附和着。
虽然阿塔穆.贺延话说得不中听,但是形势比人强。低人一等就得有所觉悟。人家怎么的也是京城来的人,深受皇帝的喜爱。如果自己不附和一下笑脸,战后他要是回了京城,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的“不小心”说上几句不中听的话,自己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啊,低调点。仗还没有打完呢,怎么可以掉以轻心?”傅恒看着身旁的人不停的在自吹自擂,有些看不下去的说道,言语中也是多带着笑意。
“虎…”
“虎…”
“虎…”
火枪兵往回退了以后,身后的长枪兵们手提着长枪护盾大叫着齐步向前,声势雄壮。
“杀啊…”
冲在前面的绿营兵们看见对面的火枪兵全部退了回去,终于松下了中心的那一口气。大喊大叫着跑过去以壮胆气。
此刻,剿匪军长枪兵已经摆下了刺猬阵等待清军的到来。
一排排由护盾內探出来的长枪整齐有力,冰寒的枪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光芒。
这阵可攻可守,不好破。
但是,此时已经不容冲到前面的绿营兵停下来。别说前面是剿匪军,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冲过去。要是贸然停下来的话,不是被砍死就是被推翻踩死。
清军中,除了八旗兵的武器装备要丰富精良一些。绿营兵的多为单调。
因为绿营兵一直被当做战场消耗品,众多被征调过来的绿营兵们甚至不到战前的最后一天都没有见过将会带领他们将领。
也正是不被重视,所以满清朝廷给他们的不是一把清制军刀就是一杆红缨枪,其他杂乱的武器除非自备否则都是极为罕见。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清军是否有红缨枪阵?答案肯定是有。只不过满清运气好,自南明后也就没有碰到多些有能力的敌人。他们碰到的那些敌人只要用绿营兵胡乱一冲,也就完结了战事。故而,满清慢慢地也就习惯了不用枪阵,毕竟没有必要。
绿营兵死了,尸体往死人堆一丢,把武器捡回来,又可以征招新的人马了。纵使死再多,于朝廷又有多少损失?只要武器在,要多少兵有多少兵。
然而,这种乱成一团各自为战的好处就是胜得容易,败得也容易。如果碰到的是较弱的敌人,一波过去也就胜了。但是碰到稍微强点的敌人,那怕类似于俄罗斯的八百流徒兵也打不过。
“铛…”
冲到长枪兵阵前的一个绿营兵挥出自己的砍刀挑开了一根刺向他的长枪,想着再进一步却是不能。
“噗…噗…噗…”
好些长枪入体的声音传出,这绿营兵连连退了几步。
“收…”
“刺…”
“盾牌手顶住…”
随着对面剿匪军机械式的声音传来,这绿营兵再回神一看,只见剿匪军的盾牌前倒了一片的清军。鲜血直流,染红了这片草地。
“杀啊…”
身后的绿营兵们还在呐喊着,眼前的杀戮却吓住了前面的人。
本来这些绿营兵们就以为反贼也就仗着火器厉害欺负人罢了,只要靠近了肉搏战,他们必败。
可是
一切跟想象的不一样啊!
“啊…啊…啊…”
一个被刺破了肚子的绿营兵倒在地上,用手捂着肚子高声惨叫着。这凄惨的叫声把他身旁的绿营兵们吓得直直后退。
“这他娘的真是上面说的泥腿子?”不少人质疑了起来。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