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抑郁症的,裴太太全部反对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这样……那把人接回家吧,人多点,好好照顾。”
裴逸白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自己的母亲一眼,淡淡摇头道:“我没打算接她回老宅,接回我公寓那边。”
说着,暗自觉得好笑。
如果是接宋唯一回老宅的话,估计她还是宁愿在医院住着,免得一天十几个人围在她身边伺候,直接将她吓得半死了。
裴太太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面露不同意之色。“你要上班,不可能时刻看着宋唯一,这怎么行?”
“妈,若是一天到晚那么多人围在她身边,我估计她更难受,相信我。”
送裴太太离开后,裴逸白才折回病房。
佯装睡觉的宋唯一眯着眼睛成了一条缝,偷偷打量片刻见确实是裴逸白无疑,才敢从床上跳起来。
“老公,你刚才跟你妈说了?”
这句话,换来裴逸白在她肉呼呼的脸蛋上一阵揉捏,“什么我妈?我妈还不是你妈?你分得倒是清楚。”
宋唯一呵呵干笑,这不是,还没有转变过来吗?
“好吧我错了,是我婆婆,这样总该没错吧?”
见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保持缄默,宋唯一便知道裴逸白故意的了,苦哈哈着脸认错。
因为实在还没跟裴太太亲昵,要她亲亲热热地叫出妈来,有点南为情。
“这还差不多,怎么的也要住满三天。”
“这么说你妈……”
后面两个字刚脱口而出,注意到裴逸白的脸色,宋唯一立马换了一个说辞:“是咱妈……”
这个称呼,肯定错不了。
裴逸白盯着宋唯一狗腿的表情,脸上一阵阵好笑,还算识相。
“那就是咱妈答应了?实在是太好了!老公你真好,么么哒。”宋唯一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这个好消息简直是将她从这里解救出去的致命诱惑。
出了宋唯一“流产”一事,裴太太的心情起伏自然很大,夜不成眠。
可这会儿,裴承德却不在家,已经一连出差四五天了。
裴太太也没有找他商量,横竖这老头子对于宋唯一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也没多大在乎。
想到这点,裴太太就气闷。
刚刚上床,躺下准备休息,外面一阵喧闹的声音。
裴太太心道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这么吵。
却没有起床去看,懒洋洋地窝在床上,想着曲潇潇的事情。
没多久,房间门“哐当”一下,转动门把的声音,传到了裴太太的耳中。
她惊讶地坐了起来,裴承德不快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你将门反锁上了,我怎么进去?”
裴太太诡异地看着门口的方向,这老头子不是要后天才回来吗?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裴太太并没有耽搁去开门的时间。
外面,裴承德风尘仆仆,黑着脸瞪着裴太太。
这画面,逗乐了裴太太。
“你这一回来,就冲着我黑脸是什么个意思?”
裴承德拉长着脸,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顾不得洗去浑身的风尘仆仆,严肃地望着自己的妻子,重重问道:“宋唯一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年轻人不懂事,你一把年纪了,还陪着他们瞎闹?”
这话说得裴太太不懂了,什么叫她陪着他们瞎闹?
“你这是在说什么?”裴太太竖着脸生气地反问。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老曲一个电话告到我这里了,若不是他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荒唐荒谬的事情。你也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跟着瞎折腾,闹得外面人尽皆知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短短几句话里,裴太太就明白了自家老头子的意思。
这是要不追究这件事,不跟曲家计较了?
没想到,曲富田没有走通自己弟弟那边的路子,倒是直接状告到自家老头子这边。
横竖都是找她的人,真是可笑。
裴太太绷着脸,不屑地冷笑几声。“这一回来就跟吃了炸药一样,指责我的不是。”
“我实事求是。”
“我可不管你实事求是,老曲以为找上你,就可以免去他家闺女做的好事?我告诉你,裴承德,她害的可是我的金孙,想这样和稀泥一样揭过去,做梦!”
裴太太这人,霸道的时候,可以完全蛮不讲理,自然不会因为裴承德是她的丈夫,就给曲富田这个面子。
人都抓到警察局了,就等着让曲潇潇吃苦头吧。
之前她在自家儿子公司行的勾引之事,已经叫裴太太看低这个女孩子的了,现在竟然叫裴承德来当说客,简直就是开玩笑。
“你还越说越理直气壮了?这是要弄到公开打官司?”
“打官司就打官司,我会怕曲家不成?证据确凿,看到底谁输谁赢。”
裴承德妻子的话气得半死,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要闹个鱼死网破了。
怎么这个时候,不考虑别的因素了?
“你不是不接受宋唯一这个私生女的身份?”他冷笑着反问。
裴太太白了他一眼,孰轻孰重,她还是知道的。
“现在可不是计较宋唯一身份的时候,我们家吃了亏,我不出这口气为我孙子讨回公道,这不可能。”
裴太太皱起眉头,眼底闪过沉沉的怒气。
“至于曲家,这一次还真的是让我大长见识,不管是曲潇潇还是曲富田,以为自己有权有势,就可以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