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纽约,没有告诉徐子靳,也没有告诉强尼。
而唯一知情的人,是玛姬。甚至连徐子靳所在的医院,也是玛姬在纸上写下告诉她的。
严一诺没带什么行李,不过背了一个小包,带了两套贴身衣物。
天色有些阴暗,机场外面的天空,看不到一颗星星,可能要下雨了。
严一诺不是第一次来纽约,但这一次,却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
自机场出来之后,她拦了一辆出租,告诉师傅自己要去徐子靳所在的医院。
在飞机上,耳鸣严重的严一诺根本睡不着。
上去出租之后,她就陷入半睡半醒的境地。
而严一诺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
徐子靳所在的医院,在纽约的市中心。
按道理,一路往市中心开去,应该是越来越繁华热闹,灯光越来越亮才对。
但严一诺却发现,周围黑压压的,根本不像是去纽约市中心的路。
“师傅,这是哪里?”严一诺心里起了警铃。
她该不会这么倒霉,坐上黑车了吧?
事实证明,严一诺还真的就这么倒霉,碰到黑车了。
而这名司机的目的,是劫财。
在严一诺刚刚拿出手机,想拨打电话求助的时候,司机“哗啦”一下,踩下刹车,稳住之后,将正在拨打号码的严一诺的手机,一把抢了过来。
“将你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交出来!”是个黑人,目光凶狠,虎视眈眈地看着严一诺。
至于那一则刚刚被拨出去的电话,立刻被司机掐断。
严一诺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一幕,暗道自己倒霉。
“好,你要钱,我都给你,但是手机给我。”严一诺试图讲条件。
否则在这乌漆嘛黑的不知名接头,她没有手机没有钱,怎么办?
“还跟我讲条件?当我出来做慈善的?你再说一句,我就不只是要你的钱这么简单了!”司机大吼,下车走到后面,去开严一诺所在的后座车门。
严一诺一阵心慌,将钱包递了过去。“钱都在这里。”
她并没有什么钱了的,钱包里面,只剩下一千多美金。
司低头,将她的现金全都抽走,还想拿严一诺的卡。
她见状,忍不住直言。“我卡里只有五美分了,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把密码告诉你,你自己去查。”
嗯,就是这么穷。
司机闻言,脸色难看得紧,说了一句该死之后,反手将钱包扔了回来。
“你给我下车。”
严一诺浑身僵硬,接过钱包。
望向窗外那个满脸不耐烦的司机,她小声地问:“能请你先送我到目的地吗?这件事我不会说的,但是我去那边有急事。这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也联系不上朋友。”
这个司机,要的是钱,而不是色,也不要她的命,这一点严一诺还是看得出来的。
虽然她这个要求,或许太可笑了。
“送你去了目的地人,然后你的朋友好报警来抓我?你当我傻子呀?废话少说,给我下来!”司机虎目一瞪,凶巴巴地问。
严一诺知道自己天真,但是被司机直接拒绝,还是觉得很心塞。
这才抿着唇,拿好东西从车上下来。
然后,那名司机就真的开车走了。
整个过程有惊无险,没有受伤,也没有被劫色。
只是没了手机和现金。
严一诺站在树下,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哭。
现在怎么办?这里荒郊野外的,她怎么回去?
没钱没有手机也就算了,就怕这里再出现刚才死机一样的人,而动了什么歹毒的心思呢?
这个国家有多么乱,此前严一诺不知道。
但现在,她清晰地认识到,一个渺小的自己,随时会遇到潜在的可能危险。
不敢乱走,也不敢不走。
最后,严一诺沿着小道,走到一个小公园里。
希望这个时候,公园里还有人,让她借一个电话。
但真的到了目的地,严一诺才发现,自己天真了。
此刻室外的温度是零度,这个时间点,公园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严一诺冻得漱漱发抖,倒霉,这一次简直是倒霉透顶了。
月亮被云层隐匿了,也没什么亮度。
难不成,她要在外面度过一晚?
————
医院,徐子靳没将挂断严一诺的视频当成一回事。
虽然不知道严一诺怎么忽然开窍,去看他儿子,但他也不会驱赶这个女人。
反正,不管做什么,都不能改变她上豆芽生母的事实。
躺在床上,徐子靳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但是睡不好。
身上的伤太多,几乎每一个地方都在痛,往往入睡不到一个小时,就会被痛醒。
这一次也不例外。
睡得时间,还相对久了一点,一口气睡了一个半小时。
看了看时间,才十点二十分。
徐子靳知道,下半夜又要无眠了。
烦躁而又无奈地度过了半个小时后,他拿出电脑,给玛姬那边发了个视频要求。
这些天,玛姬总是跟他说,豆芽不好,一直哭,就连最熟悉他的玛姬都哄不好,哭的时间,明显比以前延长了一半以上。
“豆芽今天还哭闹得厉害吗?”一开口,徐子靳就是这个问题。
严一诺去看了豆芽,让豆芽有什么好的转变吗?比如,哭的时间少那么一点点。
虽然他知道,这个想法听荒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