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淤青?”裴成德老脸一沉,抓着孙子的手,展露出怒意来。
若非他这么一说,宋唯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身上有伤。
她疾步走了过来,顺着他们所在的方向一看,果然,徐瑾行的手上,一个紫色的印记。
“二宝,你刚才怎么每一告诉妈妈你受伤了?”宋唯一着急地问。
她还真的当没有事呢。
“这个伤口怎么来的?痛不痛?”握着儿子的小手,宋唯一满脸心疼。
白白嫩嫩的皮肤,多了一个淤青的印记,如此显眼,岂能不痛?
徐瑾行轻轻颤了一下,点了点头。“之前比较痛的,但是警察叔叔给我用药酒擦了之后,就不怎么痛了。”
他的本意,只想给爷爷看看,然后让爷爷好好教训他的儿子一顿而已。
没想到,先招来妈妈的质问。
徐瑾行顿时有些心虚。
“怎么来的?摔到的?”可这伤口,又不太像。
如果摔倒了,多少会擦破吧?
可这里,除了一个淤青之外,并没有别的痕迹。
“没事没事,哥哥的比较痛。”徐瑾行飞快缩回手,将话题转移到裴大宝身上。
那一下不清,裴大宝的腿上,一道更明显的痕迹呢。
“什么?大宝也受伤了?”宋唯一震惊不已。
为什么她都不知道?
“伤到哪里?快让妈妈看看。”宋唯一板着脸,有些严厉的要求。
裴大宝扁了扁嘴,瞪了弟弟一眼。
“裴大宝!”宋唯一强调。
他这才慢吞吞地将裤腿挽起来,两条小嫩笋一般的小腿上,一条紫色的淤痕从上而下斜下来。
宋唯一见状,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眼泪有些不受控制地往下涌。“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想妈妈担心死吗?”
宋唯一带着浓浓的哭腔,质问他们。
作为一个失职的母亲,她先前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两个孩子,一个伤在手上,一个伤在腿上。
对于宋唯一而言,这比她自己受了伤还难过。
裴大宝和徐瑾行见状,慌了。“妈妈,你不要哭呀。”
“你们隐瞒妈妈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能不哭吗?”宋唯一又气又恼。
如果今天他们的爷爷不在,是不是打算都不说了?
其实宋唯一想多了,总要她给他们洗澡的,这些伤口,迟早都会发现的。
但是人在着急焦虑的情况下,很多事情,都想不太清楚,正如此刻的宋唯一。
一种难以言喻的担忧,焦虑,将她包围。
也导致这会儿,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情绪失控了。
“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裴大宝仰着头跟宋唯一认错。
他知道妈妈会害怕的,所以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而已。
他们母子三人说的火热,导致正主儿裴成德,直接被忽略了个遍。
他虎着脸,见宋唯一眼泪滴滴答答的,有些嫌弃。
“不就是受点小伤吗?男孩子吃点苦头就是应该的,人没事就行了。”
“他们才四岁。”宋唯一辩解。
四岁的孩子,都该无忧无虑的,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年纪。
但这是别的小孩。
而她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已经经历过几次生死。
裴成德闻言,脸色冷凝地看向宋唯一。“四岁?四岁又如何?作为裴家的孩子,四岁经历这些,完全不稀奇。裴家赋予他们普通人都没有的一切,他们从小就经历国人没有经历过的事情,道理是一样的。”
没有什么是天生拥有,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
包括外人羡慕的财富,权力。
别人说,他们会投胎,含着金汤匙出生。
但这些,都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一次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小的考验。
宋唯一被裴成德的话一睹,竟然无言以对,无法反驳。
对,她知道裴成德说的都是对的。
可是,就是无法平静地接受孩子受伤的事实。
“这事没什么可辩论的,这一次的经历,也是提前给他们一个警钟。”裴逸白的目光,在两个儿子身上扫过。
此刻,两个小家伙仿佛知错了,耷拉着脑袋。
但是,对于裴成德的话,他们却只能似懂非懂了。
“你先带他们上楼。”知道宋唯一不爱应付这些,更知道她担心孩子,裴逸白直接开口。
裴成德猛地瞪向自己的儿子,他还没跟孙子说上两句话。
“慢着,我……”
“折腾了一天,他们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裴逸白冷淡地回答。
裴成德冷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子上楼去了。
他闷闷地低头。
这里的其他人,包括他的妻子,都在这个房子里,跟儿子等人相处得和谐,偏偏他一来,气氛就不对劲了。
“我上去看看。”徐老太太指着楼上。
客厅里,人员渐少,热闹也不复先前。
裴成德以为,这个待遇,已经很是糟糕了。
没想到,更糟糕的在后面。
裴逸白走到他的面前,神色淡淡,谈不上一丝亲密,平铺直叙地说:“大宝二宝没事了,今天虚惊一场,时间不早,你也先回去吧。”
这话说得并没有什么矛盾的,可听到了裴成德的耳朵,就是这么的不顺耳。
这是明晃晃的逐客令啊。
他就这么不受人待见?
“来人,送老爷回去。”没等裴成德对此发表什么意见,裴逸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