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魂忙道:“有三个……”忽的似想起了什么,忙改口道:“不不,两个……”
苏执忽的眼眉一立道:“到底几个!”
无魂的肠子都快悔青了,只得带着哭腔道:“有三个……”
苏执这才了头,缓缓道:“一个是那个离忧庸才,一个是那个白头怪物,另一个是谁……”
他的口气虽然缓慢,但眼中却利芒赫赫,直视无魂。
无魂元婴之体猛然一哆嗦,惶恐道:“第三个……第三个是……”
苏执一挥手,显得有些不耐烦道:“还是我来替你吧,第三个便是神君之女洛圣姑,我的可对?”
话音方落,那像无魂投去的目光蓦地带着浓重的杀气。
“我……我……”无魂再次扑倒在地,磕头如啄米求饶道:“太上护法明察……我事先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我若知道,便是我自己死,也断断不敢动洛圣姑分毫啊!”
苏执冷冷直笑,一字一顿道:“你不知道?只是若那神君知道了,你有几个脑袋够他砍得?就是神王也不一定保得了你,这个你可知道?”
无魂脸上惶恐无比,央求不止道:“太上护法救我……太上护法救我!”
苏执半晌无语,似乎在想着什么,半晌方叹了口气道:“算了,你起来罢,神王与他们的联盟只是权宜之计,再怎么你也是九霄皇觉殿元老之一,想必神王也不会怪罪。”
无魂这才感激涕零道:“谢太上护法……谢太上护法……不过……”
“不过什么?”
无魂壮了壮胆道:“如今无魂只剩元婴之体,实在是朝不保夕,还望护法施展神通,用引魂幡重塑无魂肉身才是!”
苏执了头道:“这也不是不可以……”
无魂喜出望外,忙表忠心似的道:“护法若塑我肉身,我必踏破离忧教,让那些离忧狗屁宵性命不保!”
苏执看了他一眼,眼神忽的变得柔和起来,竟朝他招招手道:“你近前来。”
无魂从未见过一向冷酷阴鸷的太上护法如此和善,大喜过望,不疑有他,忙凑到油纸伞下,两人的距离不过三寸左右。
苏执淡淡道:“无魂,重塑你的肉身容易,只是我要向神王请求,让他下令剩下三堂联合绞杀这三人,斩草当需除根……”
无魂连连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只是,如此一来,必然兴师动众……我要向你借一物,才能让神王不再犹豫。”
无魂一脸不解道:“太上护法要借我一物?只是无魂现在不过是元婴之体,能借什么呢?”
苏执淡淡一笑道:“这便足够……”
着,眼神之中忽的腾起泼天杀意,一字一顿,彷如冷血之人道:“你的元婴,便是最好的筹码之物……”
他话虽然得简短,听在无魂耳中却如闻丧钟。
未等无魂反应过来,苏执已然动了,迅雷之速,那惨白的右手已然狠狠的扼住了无魂的脖子,稍一用力,便将这婴儿大的无魂元婴轻而易举的提了起来。
无魂顿时手刨脚蹬,却一句话也不出来。直到这个时候,无魂才知道,苏执的本意便是要取他性命。
终于,无魂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苏执长笑一声,神情一冷,恨声道:“为什么?一切侮辱离忧教为宵的人,都、该、死!”
罢,不等无魂答言,一张口,将无魂的元婴猛地吞了进去。
然后缓缓的闭上眼,似乎调息了一阵,那原本惨白的脸色,竟有了些许的红润。
苏执自言自语道:“吞了他的元婴……身体果然舒服了一些,只是那个黄泉堂主,可惜了……”
罢,又握了握手中的油纸伞,转身想要离去。
忽的,背后有人朗声道:“这出戏,果然精彩……多年不见,陈若水师兄,别来无恙啊!”
苏执蓦然停在那里,半晌一动不动,只是蓝色的身形从寂然开始轻微的颤动起来,最后那颤动更大。
许久,漫天细雨之中,苏执终于缓缓的转过身来,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那一眼,带着深深的无奈与悲凉,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激动。
风雨之中,一个白头身影缓缓的印在他的眸中。
管得宽。
管得宽见他转过身来,忽的呵呵一笑道:“不不不,如今应该叫你太上护法苏执,我的可对?”
苏执方才失态的神情,顷刻消散,淡淡一笑,竟然如老熟人一般道:“随你怎么,你怎么高兴怎么叫……”
管得宽了头道:“陈师兄……你还好么?”
苏执面无表情,“如今我这副模样,好又如何,歹又怎样……”
管得宽摇摇头道:“陈师兄,离忧之时,你我最为友善……”
苏执忽的一摆手,眉头一皱道:“往事何必再提起!”
管得宽见状,先是一愣,然后叹口气道:“陈师兄,离忧是对不住你,可是……”
苏执忽的截过话道:“你还是称我为苏执罢,陈若水多年以前已经死了……这世间再没有这样一个人了!”
管得宽有些痛心道:“可是……玉简呢,不归阁中……”
“不要了!”苏执忽的大声道,“玉简,早碎了!没了!没了!”
管得宽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声音也有些沉痛道:“你这又是何苦……陈师兄,我知道你仍心系离忧,你若想回去,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