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早晚也是要落得堕入魔道的结局……
林逸之原本就是极为木讷和忠厚之人,在这仙隐剑阁之内所讲的话已然大抵跟在离忧教五年所讲的话一样多了,实属不易。如今件隐叟这番言语,却是原形毕露,回归原本那个木头的样子。
他却丝毫看不出隐叟内心的那番计较,只是见隐叟忽的笑了笑,这一笑反倒让林逸之更加的迷糊了,遂开口问道:“前辈何故发笑?……我与纳兰情如手足,我那汐月妹子更是兰心蕙质……”
隐叟一摆手道:“年轻人,善良与忠厚是你的优点,然而若过了有时总会为小人所欺,你有一颗赤诚之心,原本无错,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世间太多了虚伪狡诈,有时你看到的并非你看到的,你听到的更非你听到的!”
林逸之想了半晌,却终究一笑道:“前辈的话我不十分明白,我不管他人如何,只要我遵从我内心真正的想法便是。”
隐叟见林逸之心思如此,知道再怎么说,这木头也不会太多改变,只点了点头道:“年轻人,但愿你始终能够遵从你自己的内心吧!不要变成另外一个重楼。“话锋一转,又是正色道:“年轻人,无论如何,你做不到也要做到,便是你至亲挚爱之人,也不要告诉他,你在我这里发生过什么!”
林逸之见隐叟少有的郑重,遂也换了一副神色,一拱手道:“林逸之明白,无论何时,除了取了我得性命,否则半字不提!”
隐叟点了点头,似了了什么心愿一般,眼神看向林逸之变得柔和了许多:“年轻人,有的时候,情势所逼,你不得不有所让步。那重楼为天外天魔界之主,手下道行高深的魔头不可胜数,便是他自己有与三十三天化干戈为玉帛的想法,他麾下那么多人又岂会如他所愿?树欲静,而风不止。一人之言还好应付,若百人千人之言,又当如何处之?更何况,重楼在魔道一途日深,杀伐嗜血之意更是日盛。最初之时,天外天诸魔对重楼攻入三十三天而又平静撤离的作为多数虽有不愿,但皆设慑于重楼的手段,而不敢声张。然而,时间能消磨掉一切,重楼权势愈大,涉入魔道愈深,越发变得冷漠而残忍,久而久之,权利的**,嗜血的秉性,还有周围诸魔的挑唆,重楼渐渐迷失了本心。他开始派魔使向女娲提出各种各样的无理要求,比如要求女娲承认三十三天天外天为正神之域,要求自己魔尊的地位与女娲的地位相等,等等等一些无理的要求。然而这些,无论如何,女娲却还是由着重楼的性子去了,她总说,那是瞳光想要的,我们三十三天本就欠他,这是他拿走本属他自己的东西。”
林逸之点了点头道:“如此看来,女娲却是对重楼仁至义尽了……”
隐叟一叹道:“这是可惜,贪婪使人疯狂,重楼更加的变本加厉,然而无论怎样,女娲都可以容忍,唯独他所做的最后一件事,触碰了女娲的逆鳞,那是女娲不愿看到,也永远不会允许的事情。”
“何事?”
隐叟道:“女娲那三大宏愿,其中一条便是要渡化苍生,而且这天地人三界更是女娲呕心沥血才创造出来的。重楼当年为情所困,直入三十三天也好,还是以后为了满足自己私欲而屡屡挑战神界尊严也罢,权且都算作其情可悯,然而,这最后一事,却真的是重楼彻头彻尾的错了。”
隐叟想了一会儿道:“重楼自恃权利无上,贪心不足,想让这世间万民都臣服在自己的脚下,妄图控制人间界,而凌驾于女娲之上。原本,神界与人间界有三十三道结界阻隔,天外天在三十三天更远处,若要控制人间界,必须通过神魔结界和三十三天禁制结界。然而在天外天另一端是人间界三十三天和天外天三界的空间缝隙,原本那里形成的空间就十分脆弱,那重楼竟然凭借自己的无上魔功撕裂了三界空间缝隙,无数上古魔头通过那个缝隙直接通往人间界。一时之间天地变色,生灵涂炭,人间界哪肯束手待毙,无数修者联合共抗重楼,然而便是洞虚修者又怎能是哪些上古魔头的对手,原本一场争斗,却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于是,人间修真十不存一,普通百姓更是尸横遍野,整个人间界成了鬼哭炼狱。”
“这……怎么可能?重楼怎么会这样?他当初……”林逸之失声道。
“人都会变的,何况这天下第一的邪魔重楼呢?无奈之下,女娲不得不与重楼决战于天之巅,女娲更是亲自说动了上古十大凶兽听命于自己的飞骑九火金乌,共抗重楼,重楼麾下,十大魔君,二十魔将,更有强横的赤羽血凤为之臂助。那赤羽血凤与九火金乌本属同根,自天之始便共掌天下飞禽走兽,如今更是势若水火。”隐叟忽而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再那光幕之中见到的羽毛如血的大鸟便是上古四大飞禽之一,赤羽血凤!”
林逸之点了点头道:“我原本就觉得那大鸟极不寻常,果然是了,这场神魔之战到底如何了?”
“结果,呵呵……”隐叟苦笑道:“这场争斗一直持续了五百余年,终于还是女娲获得了胜利,但是,虽然胜了,却是惨胜,星神夸父,战神刑天皆殁于这场争斗之中。而重楼的三十三天天外天自此永远不复存在,手下魔族更是全军覆灭,女娲将洪荒第一魔神重楼打败后,只留得重楼一魂一魄。将其用万年玄冰封印在四方绝域之极北昆仑雪域昆仑山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