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纪安眉心一跳,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之后,拿筷子给乔云兰夹了筷子菜:“云兰,先吃饭,菜都快凉了。”
乔云兰张了张嘴,到底是不想因为别人跟靳纪安闹得太难看,也就低头吃饭。
靳雪乔本就着急得不行,一看乔云兰打算就这么算了,立刻将碗一摔:“我不吃了!”
乔云兰和靳纪安都是一愣,乔云兰叹了口气,放下碗筷,不得不重新看向靳纪安。
“雪乔的奶奶已经有一阵子没在家里住了,我想,就用不着专门雇个人给家里人洗衣服了。”
靳纪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暗自长舒了口气,但一两秒后,他默默地放下了碗筷。
乔云兰知道他听懂了,就等着。
靳纪安不得不开口说话:“我妈他老人家再过一个月就从老大家里回来了,这洗衣服的秦……”
“回来了,咱们就再找一个。”乔云兰顿了顿,说,“老秦年龄大了,又有风湿,继续雇佣她在咱们家洗衣服,不知道实情的还以为咱们没有慈悲心。而且,老秦现在手脚不利索,熨烫衣服这事儿也做得不好,我有好几件衣服都被她给洗废了。”
靳纪安低着头,拿起筷子又放下。
乔云兰抿唇想了下,干脆直说:“你有把柄在孟心荷手里,好,我为了你为了咱们家可以忍气吞声。但是我到底是靳家的女主人,我不会连这点事情都做不了主了吧?”
靳纪安沉默,摘下眼镜儿一遍又一遍地按捏眉心。
乔云兰等了半天,然后给靳雪乔使了个眼色。
靳雪乔愣了下,一时没明白过来乔云兰的意思,但她还是顺着乔云兰的意思,霍地站起身:“爸爸,妈妈跟你结婚多少年了,你不会为了那个姓孟的,要一次又一次地伤妈妈的心吧?!”
“……好,辞退老秦吧。”
……
第二天早晨,靳薇萝起晚了,慌慌张张地下楼、轻手轻脚地跑到秦奶奶的房间。
秦奶奶已经起了,正在叠被子。
靳薇萝走过去,亲昵地抱住秦奶奶的肩膀:“奶奶,我今天起晚了,来不及给您做早餐了,下次你再留宿在这里的时候,我再给您做好不好?”
秦奶奶笑呵呵地摸了摸靳薇萝的脑袋:“奶奶等会儿随便下点面条吃就好了,你快去上学,别耽误了时间,等会儿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也不安全。”
“嗯,好的,奶奶。”靳薇萝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过身来,“奶奶,您的风湿犯了,就别洗那些厚的大的衣服了,您放在洗衣盆里,等我放学后来洗吧。”
在靳家的这些日子,秦奶奶这个外人反倒已经是靳薇萝唯一的依靠。也是心理上的依靠。
“好好好,你赶紧去吧,萝儿,再晚就要迟到了!”
靳一路狂奔,在路边的时候遇到卖油条的摊子、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忍了。
她每个月基本没什么零花钱。
就在她埋着头准备继续往学校走的时候,两根黄灿灿的、飘着浓郁香气的油条“拦”住了她的去路。
靳薇萝一愣,抬头去看,在看到那张又白又圆的胖脸时,立即皱眉。
肖亭远捏着两根油条的胖手抖了下,但下一秒恶声恶气地将油条往靳薇萝手上一塞:“油条给你!昨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你不许告诉老师!”
“……”靳薇萝咬着唇,倔强地把油条塞回给了他,转身就跑!
肖亭远追了几步,因为胖儿愣是没追上,气喘吁吁地对着靳薇萝的背影喊:“你听到没!?不准告诉老师!你要敢说,我……我让我的一帮兄弟揍你!”
可靳薇萝只当没听见,跑得更快了。
肖亭远抓着两根油条站在原地,看了看靳薇萝的背影又看看油条,恨恨地咬了一大口,嘀咕:“不识好人心!饿死你!”
家里的司机在这时候走上来,一把夺掉他手里的油条扔进垃圾桶:“亭远,你爸妈专门吩咐我别开车陪你跑步上学好减肥,你还吃这么油腻的东西,那不是白瞎嘛!”
“……”肖亭远看着那油条,一时觉得挫败的不行,抹了把头上的汗,继续慢跑。
……
第一节下课结束后,班主任收拾好书本出教室的时候,朝靳薇萝招了招手:“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因为同学们总在耳边议论她,靳薇萝这一整节课都是浑浑噩噩的,看到老师叫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班主任不耐烦地一拍桌子:“靳薇萝,你怎么回事?!”
靳薇萝身体一僵,忙站起身、跟着班主任往办公室走。
肖亭远正尿急,见靳薇萝被叫走,忙忍住了问同桌:“怎么回事?老师突然叫她干哈呀?”
“靳薇萝不是偷了你的钱么?老师叫她过去肯定是要训她呗!大家都讨厌小偷!”
“啊……啊?她没……我……我……”肖亭远结巴了。
而靳薇萝在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刹那,办公室所有的老师都不说话了,全都朝她看过来。那里面的鄙夷和失望,让靳薇萝立刻将头埋得更低。
班主任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在靳家的生活过得不太好,但是人再穷都要有骨气有志气,那也不能偷人家的东西是不是?”
“老师,我……”
“你现在还小,偷点钱也许不是什么大事,可是等你养成习性长大了、再偷再抢的那都是要坐牢的!”
“老师,我真的没有拿……”
“靳薇萝啊,你的成绩在咱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