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钟离忙松开了元书那已经被他揉乱了的头发。
要不是跟钟离从小就认识,被他这样揉头发,元书说不定已经发脾气了。
现在,见钟离将手拿开,她也只是微微撇了撇嘴,抬手将头发理顺了,什么也没说。
钟离轻咳了声,往旁边挪了步、离元书更远后,这才展唇而笑:“哥,你从医……”
“很闲?”楼郁霆黑沉着一张脸,打断了钟离的话。
钟离看了眼元书,自如地转换了话题:“我跟公关部还有个会要开,就先回办公室了。”
走了几步,他抬脚在杵着的封勤小腿上轻踢了踢,低声:“当了路灯杆子还不够,还准备连灯泡一起承包了?”
封勤没太听懂,但微微愣了愣后还是转身跟着钟离一起走了。
总裁办公室外的这这条长而安静的走廊里,顿时就只剩下元书和楼郁霆了。
因为昨晚的经历和刚才的那番考虑,元书现在面对着他,走也不是,留也别扭。
垂眸想了下,元书整理了下情绪,这才尽量淡然地抬头去看他。
楼郁霆黑沉着一张脸,突然提步朝她走了过来,并朝她伸出手来。
元书以为他要在这随时会有人经过的地方做什么亲密的举动,忙往后退了步。
但楼郁霆只是将自己的五指穿进了她的头发,动作尽量慢地替她整理了下那被钟离揉乱了的地方。
这个动作,在此情此景之下,反而比楼郁霆直接亲吻她或者拥抱她更具有亲密度。
元书又是微微一怔。
在她不知道事情真相之前,楼郁霆无论对她做什么、哪怕是在她受委屈的时候抱她哄她、哪怕是他借着工作之名到法国看她,哪怕是那晚因为没有套、他不想她吃事后药而将那箭在弦上的***压下去,她都可以坦然接受楼郁霆对她的好。
因为,她总觉得那不过是楼郁霆对她这个小情/人的额外恩赐。
但现在知道真相以后,知道楼郁霆是故意要把她留在身边以后,楼郁霆再做这些,她总觉得……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在元书走神的时候,楼郁霆嗓音淡淡道:“元书,有件事情得事先给你打个招呼。”
元书避开他的手:“楼先生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了。”
楼郁霆低头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面前拉了拉,才眸眼深深地开口:“你既然已经是我名副其实的女人,以后就不要再让任何别的男人触碰你的身体。”
“……”元书眨了眨眼睛:所以楼郁霆刚才一直黑着脸,是因为他看到了钟离揉她头发的画面?
“我该用幼稚来形容你,还是用小气比较合适?”毕竟只是头发而已,而且那个男人还是钟离,他用得着这么煞有介事?
其实用“吃醋”这个词更为合适。
楼郁霆深凝了她一眼,拉着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的时候淡淡道:“随你。”
元书没有挣扎,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反正她现在不适合出现在公众场合,更不适合自己打车回楼家老宅。
楼郁霆从书架上抽了一本全英文的名著,将其塞到元书怀里后便将她按在沙发上坐下,他自己则转身往办公桌走去。
元书看着怀中的书,叫了他的名字:“楼郁霆。”
楼郁霆侧身过来看她。
“楼郁霆。”元书这才笑着抬头去看他,“我可不可以问一句,如果我打算一辈子都不原谅你的行为,你是准备也一辈子都把我像现在这样困在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