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本来不爱管闲事,可那个光膀子的嘴实在太脏,听得林星连胃口都没了,忍不住站起身走了过去。
“哥们儿,你嘴巴这么脏,别人还怎么吃饭啊?”林星伸出一根指头,嫌弃的戳了戳男人油腻腻的胳膊。
“谁他妈敢这么跟我说话?”黄毛转过头,正想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看见林星,却不由自主的猛一哆嗦,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老大您在这儿吃饭,我该死,我自己掌嘴。”说着,啪啪往自己脸上抽了两巴掌。
“额……你没跟着沙皮和胖子去医院啊?”林星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沙皮的跟班,想起黄毛早上吓成那副怂样,晚上却又在大排档耀武扬威,叹了口气,觉得他真是够贱。
“沙皮哥他……他和胖子已经被转送到第一人民医院了。我……我这不是饿了嘛,点了两个炒菜,想喝点啤酒。”黄毛实在是被林星吓破了胆,见到他就腿肚子直哆嗦。
“一个要饭的老头子,不想给就不给,你犯得着骂这么难听吗?”林星看着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乞丐,觉得他实在有些可怜。不理正“筛糠”的黄毛,从他桌上端了一盘凉拌猪耳朵,蹲在乞丐面前。
排挡老板看见了,很想说告诉林星:那盘子是我的,你给要饭的吃了,我就没法用了。
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他才搬到这里不久,不认识林星,却认得黄毛和黄毛的老大沙皮。
沙皮可是这一片儿的恶霸,他和黄毛几个人,经常在自己的排挡上白吃白喝。见黄毛不但喊这年轻人老大,而且还自己掌嘴。
连他都吓成那副孙子样了,显然这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老乞丐看都没看一眼那盘猪耳朵,而是哆哆嗦嗦的向林星作揖央求道:“我……我冷,求求大爷,你能赏我口酒喝吗?”
九月的华城白天热的能在马路上煎鸡蛋,晚上就算稍微凉快点,也还30度呢。
林星见这老乞丐不但里三层外三层用破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而且还用一条分不清本来颜色的破麻袋披在身上,尽管穿那么厚,也还是不住的打着摆子。
“你是不是感冒发烧了?”林星迟疑了一下问道。
“没……没感冒,我就要口酒,白酒,一口就行。”老乞丐连连摆手道。
“那行吧,老板,拿瓶二锅头给他,记黄毛账上。”林星站起身,把猪耳朵放回桌上。
大排档的老板哪儿敢不听,忙从车子底下拿了一瓶二锅头送到了老乞丐手里。
见林星转过身和黄毛说着什么,忙冲乞丐摆了摆手,小声说道:“爷们儿,你找个旮旯喝去,别妨碍我做生意行不行?”
老乞丐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哆嗦着拧开瓶盖,双手捧着瓶子,咕嘟咕嘟把酒往嘴里倒。
眼看不大会儿的工夫,一瓶56度的二锅头被老乞丐像灌水似的倒进肚子,周围吃饭的人都炸锅了。
“卧槽!这老叫花子太牛逼了,对瓶吹啊!”
“日!酒神!”
“什么酒神啊,我看他就是个老酒鬼,肚里生酒虫了吧?”
……
听见人声嘈杂,林星忙转过头,见坐在地上的老乞丐,正贪婪的仰着头舔酒瓶口,也是感到莫名的诧异。
“身上带钱了吗?”林星向黄毛摊开手掌。
“带了,带了!”黄毛忙不迭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钱包,战战兢兢的摆在林星手上,并且没忘了拍马屁道:“林老大,你的手真白。”
林星只感到一阵恶寒,差点连晚饭都吐出来。瞧了瞧钱包里的钱足有两三千,心说这黄毛还挺有料。
他也没全拿,只随手抽了几张出来,然后把钱包丢给了黄毛。
林星朝大排档老板招招手,把他叫到跟前:“这些钱给你,以后这老头再来,你就拿二锅头给他。记住,别多给,每天最多一瓶,不然喝死在你这儿,可没人负责。”
“我哪儿能收您的钱啊,酒我照给,钱您收着。”排档老板连忙摆手道。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林老大请人喝酒,你哪儿那么多屁话?”黄毛确实懂得察言观色,没等林星开口,就把老板训了一顿。转向林星道:“春新街林老大请客,谁敢驳您面子?老大,我说的对吧?”
林星揉揉鼻子,丢下黄毛,向自己那桌走去。
“等等!”老乞丐灌下一瓶白酒后,似乎精神了许多,竟从地下爬起身,快步拦在林星面前,右手伸出了两根脏兮兮的手指头在林星面前比划了比划。
“耶!讨到酒喝啦,你胜利啦!”林星配合的举起两手,各伸出了食、中二指,在老乞丐面前晃了晃,随即没好气道:“老爷子,能少喝就少喝点,酒这东西,喝多了要命!”
说也奇怪,一瓶二锅头下肚,老乞丐也不发抖了,也不吵着叫冷了。
见林星调侃自己,居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板牙道:“嘿嘿,大爷你误会了,我比出俩指头,是想问问大爷,能不能让这位老板每天给我两瓶二锅头?”
“你多大年纪了?”林星见老乞丐连眉毛都是白的,忍不住问道。
“一百零三。”老乞丐的三角眼里放射出贪婪的光芒,“大爷,我回答问题了,能给我两瓶二锅头吗?”
“靠!都这把年纪了,别说两瓶了,你就是要三瓶我也不拦着啊。”
老乞丐打蛇随棍上的道:“谢谢大爷,那就三瓶。”
“嘿嘿,你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