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深转念一想,又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这里的秘密,有了提防,刻意克制****的念头,也不是件难事”
巫师苦笑道:“如果那么容易就让我们逃出生天,魔鬼的手段可就不足为奇了,岂不是愧对他们的名头?”
滕云深闻言默然不语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所谓的恶魔同样是邪恶的巫师,却又比他接触过的剑会恶棍之流可怕得多他们来自恶魔之国,是所谓战争世界的居民,天性邪恶魔鬼则是恶魔的首领,法力无边,难以想象,连三王之城这样由历代伟大巫师经营起来的强盛基业,都不过是魔鬼的阴谋诡计罢了,被称作魔鬼的恶魔君主有多么的深不可测,由此可见一斑
哪怕见识浅薄,因为之前的经历,滕云深也是知道魔鬼的厉害的巫师了解的毕竟只是道听途说,他则从当事人口中得知了三王之城覆灭背后的惊人秘密,对于魔鬼的本事,他的体会深
相比之下,那个巨大的形象所展现的力量甚至有些稀松平常,他在几个照面之间就败给了万象统一,而当年设计三王之国的魔鬼与破坏之神谁强谁弱,尚且是未知之数
巫师继续说道:“秘社联盟注意到探索未知仙境的队伍屡屡失踪以后,开始进行针对性的搜索,他们沿着蛛丝马迹,找着了无主之地,却发现陷落其中的一整支队伍往往只剩下一个幸存者,还变成了见人就杀的疯子”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猜测失陷在无主之地的考察队大概是伤亡惨重,否则巫师也不会如此的悲观,但知道考察队几近全军覆没,滕云深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凭我们两个人,要逃出此地,恐怕难如登天”巫师唉声叹息,“虽然说我们暂时安全了,但这个地方凶险异常,会发生什么事情,实在难以预料”
“不到最后,总有转机,”滕云深耐着性子劝解道,“即使到了最后,我们也应该奋力一搏”
巫师摇了摇头:“你太天真了你除掉两头魔灵,确实了不起,可那些考察队由精英组成,各个都是二级巫师,不也死无葬身之地了吗?”
滕云深见巫师没精打采的,无名火起,居然再次生出了杀死对方的念头幸运的是,他提高了警惕,明白这不是自己的真实想法,不声不响地就把****的念头压了下去
他深刻认识到,巫师所言非虚笼罩着无主之地的邪气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他,暗悄然滋长,让人防不胜防
滕云深定了定神,很快收拾起了乱糟糟的心情
论及自然界之中的种种秘密,他知之甚少,远远不如修炼多年的巫师,但他渡过大风大浪,心志坚定,又远远强于向来安逸的巫师
“魔鬼已被万象统一打败”他说道,“或许马上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巫师苦苦思索,也没注意到对方提起了万象统一这个陌生的名号
“我讲的都是久远之前的陈年旧事了也是我平时喜欢搜集这些奇闻异事,才有所了解”他说道,“那个大家伙应该是剑会的巫师,而不是真正的魔鬼他掌握了把我们关入无主之地的咒语,却未必掌握了把我们带离无主之地的咒语就像邮差送信,把信丢进邮箱,和把信从邮箱里取出来,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由此可知,他能够把我们关入无主之地,并不代表他能够把我们带离无主之地换句话说,学院抓住了他,未必就能够顺藤摸瓜,找到救出我们的方法而他若当真是传说中的魔鬼,学院是奈何不了他”
滕云深看他说得头头是道,又起了疑心:“你好像没怎么被这里的邪气影响”
巫师哼了一声:“我和你不同,你要杀我,轻而易举,我清楚你的厉害,当然不敢轻举妄动你是不要命的江湖草莽,我可没那么冒失”
他明知道此时此刻最好不要触怒滕云深,语气里却还是流露出憎恨之意,肆意弥漫的邪气同样感染了他滕云深不问还好,一问就刺激到了他小心翼翼埋藏起来的暗
巫师又说道:“棚屋里有人”
滕云深点了点头
若是在以往,滕云深根本不可能发现隐匿在数公里之外的事物然而,无主之地蕴含的魔力迅地改变了他,令他变得嗜杀,也令他变得显眼这就是无主之地的险恶之处它让囚徒们像夜里不合时宜的电灯泡一样闪闪发光,他们无法忽视同伴,有意无意,总能找到对方,邪念则与日俱增,他们终究无法逃离互相残杀的命运
理所当然,棚屋里的巫师也发现了他们,而且可能早在数分钟之前,对方就已经发现了他们,却迟迟不曾采取行动
“三个人,或者,两个人”滕云深不太确定“他们的修为与我们差不多要是他们有不好的意图,我们应该有逃走的机会”
滕云深采用了十分保守的说法,实际上,在他看来,两三个与他同等级别的敌人委实不足为虑——
意识到自己又着了魔鬼的道,滕云深脸色一沉
如果对方主动发起攻击就好了这样的念头在滕云深的心里作祟它试图告诉滕云深,那些即将被他杀死的巫师不堪一击,并且死有余辜它试图将滕云深引入暗之中
巫师的脸色也有了变化原来他只知道滕云深擅长战斗,却不知道滕云深的感知如此的敏锐同样受到无主之地的增幅,他却对屋中的人数一无所知假如滕云深被憎恨所主宰,他就在劫难逃
“我们在观察他们,他们也在观察我们”滕云深分析道,“或许,他们严阵以待,打算伏击我们,